堤坝距离县城五里,杨继业等人的行速本来就不快,但作为马队,这点路确实不需要多少时间。
裕同城里,七品县令张新远、县丞毛钟正听巡检司的人在汇报堤坝的事,也是苦恼不已。赈灾施粥,那是府衙的指令,县里虽没有大仓,可同样也积存有米粮。
开仓赈灾,这是救灾必然的一项工作。只是,王家先一步得知要开仓赈灾,管家王成伯到县衙来拜访,表示这样的赈灾工作,由王家来代办是最有利的。一来王家在对方上影响力大,没人敢捣乱;二来王家作为地方大户,带头赈灾也反映了地方官衙和宿老的仁德;三来王家人员多,不需要县衙再找人征夫,各方都方便。
王成伯所说的话,张新远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却不好推托。因为,作为县令,到裕口县来后,很多方面的工作推进,就必须要依靠地方大族大户,有他们拥护和支持,才能够顺利完成一年多工作,特别是征粮、收税、支派徭役等这些事务。
今天发生的事情,张新远也知道,巡检司的人请示过张新远,该怎么处理那边的事情。
王家的恶奴被打死,出了人命案,但恶奴的死却是灾民们激愤所致。王家在赈灾过程中,克扣米粮的行为,传出去被上面官衙得知,那是灭族的死罪。即使不灭族抄家,也会将几个涉事人员抓出来,斩杀示众。
所以,对于王家恶奴的死,张新远完全不当回事,但他却担心王家会有反扑、报复。
得知王家马队出城,而之前在堤坝搅事的那些人正好往县城跑,很明显,王家出动,就是针对这些人的。会不会将这些人全部灭杀在半道上,张新远也不敢确定。
如何处理这件事,对张新远而言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决定。县丞毛钟也知道面临的危险,说,“县尊……王家用意明显,这些义士危矣……”
“县尊,要不我将巡检司的人都招来,拦阻王家?”巡检司头目提出自己的想法,巡检司总共一二十人,如今都分散在粥场那边,作为管理成员,监督着灾民们领粥。纵然要集中起来,也要不少时间,肯定来不及阻止王家的行动。
“我们阻止不了王家……”张新远长长地感叹一声,一脸的痛苦。到裕口县之后,最初也是与王家斗过几次,每一次都输掉,让张新远很不甘但明白王家之强大。
“不管如何,我还是带身边的人赶去。县尊放心,我尽力而为吧。”巡检司头领说。
“也好……”张新远点点头,巡检司头领战力来,小跑离开。
张新远和县丞在县衙里也无聊,可要说让他们出城去,又不敢面对王家施暴场景。走不敢走,留也觉得难堪。
“少爷,王家会不会过来,半道劫杀?”巫小陆笑着说。
“怎么,等不及要厮杀一番?”杨继业说,“小六,可不要太冒险。不然,三哥和杨猛都会因为你的冒失,让整队的作战受到影响。”
“放心吧,杨大哥。”巫小陆浑没当回事,“杨哥,我现在也是大高手的级别,还会在意这些狗腿子?”
“小六。”巫豹突然说,“你敢不听少爷的话,看我不打烂你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