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左丞相府如果态度还模棱两可,对接下去彼此之间的默契与合作,可能会出现问题。大人,谁占据主导地位,对朱子善而言,还真不太在意。
只要文昭帝还在世一天,估计没有谁敢直接面对这个老家伙挑战,五十多年在那个位子上,积累形成的威势太重。
二皇子这些年来都在极力地表现,特别是近五年来,太子病情加重,二皇子抓住这样的机会,也得到文昭帝不少称赞。
二皇子和他身后的人,这几年的活动,让朱子善也意识到太子府的突变,有着某种关联,而不是真的病重。这个病,怎么而得?
太子刘静获病很有蹊跷,但偏偏多方查证,都没找出根由。有说是中邪,有说是被下毒,各种说法都有。
太子自从病倒后,身子骨像发胀的馒头一样,浑身虚脱,没有一点气力。连走两步,就气喘不已,虚汗如流水。
而他本人的艰难,无法与外人道。不过,刘静也深知,生在皇家,一念生,一念灭。不论身体如何虚脱,从没有在人前叫唤过一声。
太子府的事务本来是很多的,因为病倒,太子没办法处理这些杂务,也让太子府的实权流走。
半年之后,刘静咬牙在大厅坐着处理事务,任谁见到他那样子,都忍不住太息、忍不住落泪。这些事情也传到文昭帝得知,五年来,文昭帝只有第一次在太子病倒之初,到探视一会,后来再也没进过太子府。
而太子刘静也没出过太子府。
作为文朝权力最重的左丞相,朱子善对皇家之间的事情,从没有问过一句。也没有问候或探视过太子,因为太子他本身是倾向右丞相的,将儿子刘铭交托给杨盛文教导、开蒙。
除开这个原因,朱子善觉得作为文昭帝大臣,就必须全心全意忠心于帝皇,不能有为今后铺路的做法。
外在的举动,不在意谁议论自己,朱子善明白,只要文昭帝信任自己,其他的评说都无需理会。对于有些臣子的做法,朱子善也很不屑的。明明文昭帝在为,他们却要对太子表忠心,为文朝今后的皇帝铺路。这样做,文昭帝如何喜欢?
文昭帝固然要重视刘家大统,但他肯定更在意谁对他这个皇上忠心。杨盛文就是在这点上分不清,哪怕为文昭帝做牛做马十年,还不是被贬斥到荆蛮楚地?
这一次在荆蛮楚地的行动,朱子善不过是顺势做一点事情,也不怎么瞒着京都的某些人。这也是一种表态,他心中,并不愿意见到杨盛文真倒下、死掉。对于杨家,如果能够留下杨盛文的儿子,用来牵制杨盛文,那才是最好的状况,完全可控制在自己手里。
最希望看到杨盛文死掉的人,是二皇子。夺嫡之争,会有多残酷,完全可参照大唐宣武门之变。朱子善也理解二皇子和他背后的人做这样的选择,然而,荆蛮楚地居然没有实现预期的结果,二皇子会有怎么样的选择?下一步,会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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