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敌对的人没有撤回,这就是他所知道的最好消息。
缓缓站起来,已经将刘静积攒体能耗尽,惨白的脸,汗水直流。身边的侍者准备帮他,刘静斜眼看,侍者便不动。
对太子有什么想法,侍者早就明白,心里再不忍,也不能帮太子。随后,离开座椅的刘静,如同一团千钧巨石一般挪移。每当往前一步,都要掏空身体所有蓄力一般。
粗拙的气息,短促而频繁。
这样的刘静,已经是他这几年常态下的生存,真正是苟延残喘。
往里走三四十步,进另一间房。这里面,唯一能够跟着刘静进到里面的,就是身边侍者和太子府御医。其他人,谁也不能进这屋。
屋里的天井,阳光正好。正午时刻,阳光虽然没有直射,可完全符合逻辑的要求。进了屋,锁死进口。
刘静将浑身的衣物全部除掉,身上虚浮的赘肉一圈一圈,肉色黑紫,格外难看。脱净后,刘静将桌上的水钵移到桌边,饮着,眼看那浮夸的肚子鼓起来。
身上、脸上、手脚,每一处都在流汗,真正是汗如雨下。喝了水,牙关紧咬,强力让自己站起。看得出这时候的刘静,已经将自己逼到极限,但他还在逼迫自己,要超越目前的极限。
似乎只有两个选择,要不生生磨死自己,要么就超越极限,然后使得身体适应更强一些压力。
极限的逼迫自己,紧咬的牙关,刘静迈开脚步,好几个呼吸才挪移一步。对自己这样的状况,刘静显然很不满意。等到阳光之下,在烈日中暴晒,在烈日下跨步、挥舞硕大的手臂。
他的手臂同样如同吹胀起来的猪尿泡,同样是黑紫的颜色,分明是中了某种无名之毒。但对这样的身体,太医用过太多的药,都毫无好转。
一年前,御医提出这样的治疗建议,刘静也知道,自己或许会在一个不知的时刻,就倒下来,再也看不到儿子和世界。
他不想如此,便选择这种极限压制的方式,虽万分痛苦、艰辛,刘静没有丝毫退后的意念。这样的方式,也在警醒自己,要么死要么争命,然后将仇敌击败。
这一年多,虽然没见到治疗的效果,没见自己身体里的无名毒有所轻缓,可刘静觉得只要自己每延迟一天,都是自己坚持之后争来的。
如果不这样做,或许一年前,自己就没命了。
今天的消息,让他有所开心。荆蛮楚地的乱局被半天内镇压,剿杀魔教三万余众。右丞相杨家无恙。
还有最为关键的消息,就是儿子目前失踪了,大家都不知儿子刘铭去了哪里。太子府的人找不到,对手也找不到。
只要找不到,那么儿子就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