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畜生类,再比如某些器官。
肯定是怎么难听、怎么让人觉得不舒服,怎么用啊。
骂人蠢笨如猪,不是说真的把人当成了猪啊啊啊。
杨三郎真是恨不能抓着何田氏的衣领,用力的摇晃,然后告诉她,这只是一种修辞手法。
但,他不能!
因为一旦他叫嚷出心里的这些话,那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人,他就是辱骂了何曦的母亲,一名柔弱却不失坚韧的贞洁烈妇。
另外,杨三郎也不敢轻易动手。
安康郡主还在旁边站着呢,而十来个郡主亲卫更是把酒楼的门围得严严实实。
杨三郎可以用言语“内涵”何田氏,却不能公然当着郡主的面儿动粗。
否则,他就是罪证确凿,辩无可辩!
“我、我没有!”
杨三郎那个憋屈啊,明明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一句骂人俚语,可被“何田氏”这般一番解读,倒弄得杨三郎不知该如何辩解。
“你怎么没有?你骂我是‘奴’!我听得真真儿的!”
何甜甜像极了胡搅蛮缠的泼妇。
不过,原主的老白花气质太给力了。
呈现在众人眼中,她就是个不懂得外面那些弯弯绕的淳朴村妇,感觉到被羞辱了,忍无可忍,这才——
“叮!杨三郎仇恨值+10!”
哦吼,终于刷到纨绔子弟的仇恨值,何甜甜顿觉十分满意。
胜利在望啊,她还需再接再厉呢。
何甜甜拿帕子擦了擦汹涌的泪水,心理暗叹一句想做老白花,也要有先天条件。
别的不说,只这发达的泪腺,就给了原主莫大的优势啊。
“我一个乡下来的老婆子,被人骂做‘奴婢’,也不当什么。寡妇人家,十几年来受到的白眼和辱骂还少了吗?”
“但,我不能连累了我的儿。我儿六岁才启蒙,无论寒暑,都刻苦学习,十三岁就考中了秀才,十六岁就被圣人点做探花郎!”
“我儿入朝为官五年,兢兢业业、克勤克俭,从未有过一日懈怠,他的名声也极好,我、我今日这般被人羞辱,我儿又该如何在朝堂立足?”
何甜甜一边哭一边说,难为她泪意那般汹涌,却还能吐字清晰,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个为了儿子而愿意付出一切的慈母的心声。
安康郡主……就、就挺魔幻的。
还是那句话,如果戏精婆婆是对着自己飙演技,那么自己肯定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而亲眼看着婆婆跟某些让她看不过眼的人pk,还把对手弄得进退维谷、百般难受,安康就只有一个感觉——爽!
杨侍郎不只是何曦的竞争对手,这些年,他还经常弹劾郭驸马和威国公府。
什么拥兵自重,什么不听君令……
杨侍郎和几个御史、文臣,就像一群讨厌的苍蝇。
虽然不会对郭家造成什么伤害,却天天嗡嗡嗡个没完,着实恶心人。
还有杨家的几个郎君,也都仗着所谓的家世而鄙视寒门,攻击勋贵、武将。
跟杨三郎同辈的郭家兄弟,就没少被杨家的几个郎君嘲讽。
什么粗鄙,什么有辱斯文,什么造杀孽……
狗屁!
安康一个内宅妇人都知道,在战场上就要对敌人凶狠,而杀敌跟杀人是两码事。
父亲和哥哥们明明是在保家卫国,可在那些酸腐文人的口中,竟成了“煞星”!
哼,真该把那些卖嘴的玩意儿统统送到边疆,让他们也被胡虏一遍又一遍的清洗、收割,看看他们还能不能对着一群残暴的敌人说出“礼仪之邦”、“仁者无敌”之类的话!
偏偏……安康是个柔弱的性子,这样的话,她只敢在心里过过瘾。
除了胆子的原因,也有社会客观的因素——
大夏朝承平已久,早就有了重文抑武的趋势,那些读书人又口灿莲花,仿佛真的很有道理一般。
至少以安康的水准,她做不到驳斥那些人,并帮郭家军正名!
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轻易招惹,没得反过来再给郭家惹来祸端。
安康只能忍着。
此刻,忽然看到恶婆婆竟对着杨三郎大发神威,安康只觉得身心舒畅!
对!
就该这么对付这些只会空谈的所谓世家!
安康郡主快意的看着婆婆演戏。
额,为什么说是“演戏”呢?
因为安康好歹给何田氏做了五年的儿媳妇,自然知道这位婆婆的真面部。
婆婆就是个自私、凉薄的人,她最在意的始终都是自己。
或许在自己之外,婆婆还会疼爱儿子几分,但也有限。
至少,婆婆绝对不会为了儿子而自残自戕!
不过,明白归明白,安康却不能在外面拆婆婆的台。
尤其是婆婆正在折腾杨家人,于情于理,安康都该帮一把。
“母亲!”
安康努力让自己跟上婆母的演技,悲愤的大喊一声,作势就要拉婆婆的胳膊。
她头一次演戏,不免有些用力过猛。
幸而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主角”何甜甜身上,对于她,并没有太过在意。
而她生涩的演技,反倒让人觉得,安康这个儿媳妇似乎是被眼前的变故吓到了,一时竟有些言行失常。
“安康,你别拦着我,让我去死,让我这个‘奴才’去死!”
“我不能连累了我儿,我不能让我这个最有出息、承载了全族人希望的儿子因为我而被人耻笑!”
“让我死,让我死了吧!”
何甜甜寻死腻活,悲戚的声音响彻整个酒楼。
“叮!杨三郎仇恨值+30!”
何甜甜非常满意,她猛地停止了嘶吼,两眼一翻,竟直挺挺的昏厥过去。
“母亲~~~”
安康被婆母带入了戏,居然也哭出了眼泪,她还不忘罪魁祸首杨三郎“杨三郎,你别走,这件事,就算闹到圣人面前,我也要给我母亲讨要一个公道!”
好儿媳,干得漂亮!
“叮!杨三郎仇恨值+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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