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瑞自知道自己此番在劫难逃,挨一顿军棍已经是曹云飞法外开恩,若是此举坐实,那可是刺杀单灵遥的罪名,只怕是自己十颗脑袋都不够砍!
而这个时候,段八郎总是这样不分形势地上蹿下跳,自己死就算了,怎么还可以拖累了自己的好兄弟呢?
眼看曹云费那眉宇之间微波流转的可怕气焰,现下若是自己再不阻止段八郎的愚钝护友的举动,只怕这家伙是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锦瑞登时脸色突变,一脸怨怼怒火,连连责骂段八郎道“你是个傻子吗?这事跟你有关系?我又求你帮我求情吗?少在那里自作多情了!赶紧给我滚起来,别站在我眼前的显眼碍眼!”
段八郎愕然相瞪之,却还是愣头青一般胡言乱语道“你在胡说什么呢?你我是兄弟,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无缘无故地责罚呢?那可是二百军棍,你可知道这是什概念吗?这二百棍下去,你就剩下半条命了!你是不是傻?有些罪你可以认,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你怎么可以胡乱认呢?”
锦瑞若不是手脚被人钳制,现下真想一拳挥过去,打醒这个不长脑子的脑子的家伙,现下是什么形势呢?段八郎这家伙一点都不清楚,还在这里言之凿凿地大发厥词,再说下去,曹云飞只怕连段八郎也要一起发难了。
锦瑞自知道现下自己劝说什么都无用,索性就把希望寄托在季无常身上,锦瑞焦急声呼道“季先生,你快把段八郎给拉一边去,别让他再生是非了!”
季无常清咳两声,走上前去好生劝慰道“八郎,你听锦瑞的话,别在这里掺和这件事情了,锦瑞受罚已成定局,你再多说无益!趁着堂主还没有生你的气的时候,赶紧跟堂主陪个不是!”
谁想,季无常的好言相劝,换来则是段八郎怒火再度升级,龇牙怒目道“老季头,你就是个和稀泥的老不休!锦瑞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何这个罪责要让他承担呢?咱们堂主,自从单灵遥来了西疆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凡是都是仅着那小女子先!是,没错!我是要对单姑娘感恩戴德,若不是她,也不会解了我身上的鬼气。不过,就事论事——季先生!你说说看,曹堂主为了这个女人是不是变了?凡是都要先听她的,为了她什么都不问不顾了,连咱们多年的兄弟手足之情,都不顾念了吗?”
季无常当真是情急口不择言,为了能够给自己兄弟辩白,自己什么都不问不顾了!
眼看这小子如此不受教,竟然怼的季无常哑口无言,偏偏季无常与不喜与粗人争一时口舌之争,见此状,此人已无药可救,再多说下去,只会把自己也给拖下了水,索性摇头两下,摇着扇子离身而去。
果然,段八郎此话一出,成功激怒了曹云飞,只看曹云飞脸上顿生厚厚一层冰霜,阴冷异常。
曹云飞不动声色,冷眼示下,顿时转变了态度,皮笑肉不笑道“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段八郎你就继续说下去?你们对我还有什么怨言不妨直言,憋着多难受呢!”
锦瑞已经在曹云飞脸上嗅出了相当浓烈的硝烟味道,自知道事态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这家伙再多说一句,就真的坐实了自己的刺杀单灵遥的罪证!
谁人不知道,段八郎平日跟自己交好,交情匪浅;谁人又不知道,段八郎脑傻缺根弦的大傻子?
换言之,段八郎怨怼单灵遥的此言行,大家不会往锦瑞身上想,毕竟单灵遥有恩于段八郎,段八郎又是极为忠犬类型的将士,反而这些作恶小心思,自然大家都会有意无意地往锦瑞身上靠。
段八郎你个白痴,你是怕我锦瑞死得还不够惨吗?
锦瑞赶忙制止道“堂主!段八郎是胡言乱语,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段八郎,算我求你了还不行!我的事情能不能你不要多管闲事呢?跟你有一点关系吗?堂主罚我怎样都好,我锦瑞认了,关你何事?”
段八郎怒火冲天,义气更甚“你在说什么呢?你我是兄弟,你忘记了咱们白虎军的门规了吗?侠肝义胆,肝胆相照,你若出了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管不问呢?他是堂主就了不起?也不能胡乱给别人定罪吗?”
锦瑞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更是苦涩无奈一笑道“大哥~算我求你成不?你能够消停一会不?我求求你,只要你不说话,怎样都好!”
段巴陵恶狠狠的瞪了锦瑞一眼,好声没好气道“就你怂!你怂我不怂!你怕他我不怕!”
话毕,段八郎跪立而起,摆正身体,大义凛然道“曹堂主,我敬你是我堂主,你是我们西疆的英雄豪杰!可是,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损了兄弟之间的义气不是?锦瑞不管他做没做这件事情,现下单协领不是好好的吗?你若是这样严惩锦瑞,只怕以后动摇军心,旁人会说你军法严苛,为了一个女人断送了手足之情,你这是再自毁白虎军声誉!”
曹云飞的眉宇之间的阴霾更甚,却引而不发,只看眼下这浑小子还能够说到什么份上去!
眼看局势近乎无法控制,武玄月见准时机,忽然之间眼泪簌簌而下,抽抽搭搭不止。
此番之举,声势不算小,自然堂下数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武玄月身上……
武玄月故装姿态哭泣抹泪道“嘤嘤嘤……曹堂主……灵遥……灵遥没了武功之后,是不是就是废人一个,可以任人谩骂?任人宰割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连个像样处罚都不行了是吗?到底灵遥是何等轻贱之人,没了武功就可以任人践踏了是不是?”
武玄月一哭,堂下所有人心都软了,一个姿色过人的女子,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撩人。
自然铁血柔情,英雄清偿,儿女气短——
武玄月这一哭,推波助澜,激化事态。
既然,曹云飞已经被众兄弟说得如此不堪,在人眼里自己已经是一个为了女人昏庸无道的镇主,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懒得掩饰,索性将这个说法当众演变成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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