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一脸惊慌,更是疑惑万分,似乎对于天空中幻形的场景,纳兰鸢岫一点都不奇怪,一副风轻云淡,了若指掌之相。
到此,武玄月现在不仅仅是畏惧眼前的女子,更是增添了几分无比崇尚的敬仰之意,似乎在这个女人眼里,这世道什么事情都无所畏惧,什么事情都无法撼动她的情绪。
纳兰鸢岫,一个波澜不惊,却已经看破世间纠错的女人——
她果真是活了一千岁的神人,若不然她也不会如此淡定自若,根本不把眼前的事情当回事。
武玄月轻轻叹了一口气,收回眼神,自愧不如之际,还是选择了观天映像,只看这卦象又会反馈出怎样一段故事来。
空中映像分明——
武玄月弥世遗孤还有曹将国三人把酒言欢,酒后微醺,话多投机——
不多时,话题就被弥世遗孤带到了曹将国路痴的问题上。
弥世遗孤酒后失言,完开玩笑的意味道“三妹,你是不知道啊~咱们大哥哪哪儿都好,就一点不好~~”
武玄月抿酒瞪眼,不爱听他揭人短处道“你费什么话呢?咱们大哥哪点能不好!再胡说八道,我就拿酒泼你了!不会说话,就别说话——闭上你的嘴巴,喝你的酒水去!”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惯会装可怜,一眼楚楚望了曹将国一眼,受尽了委屈可怜相,倒是让曹将国看得心疼。
曹将国怅然一笑,算是给弥世遗孤解围道,一杯酒水下肚,自己这些年的受的苦楚顷刻间部倒了出来——
“三妹,你别怪弥世老弟,其实……他说的没错~我……曹将国确实有一处难以启齿的暗疾,一直是阻碍我成长的大忌讳,我不敢在人前说,那是因为我自卑的短板,我觉得一说口,便是低人一等的存在,若是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我就抬不起头来做人!”
武玄月眉宇微动,心中一颤,有几分感伤,好心安慰道“大哥——有些事情不想说就别说了……让不开心的事情化作清风飞去,开心一天是一天!”
谁想,曹将国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只见他两眼之间布满了血丝,一手捏着的酒杯,使足了蛮力,咬牙启齿道——
“不!我要说,别人前——我是怕人看不起我,所以我选择了三缄其口,而你们俩不同!我知道,你们是真心对我好,根本不会因为我身有暗疾就看不起我,难得能够识得你们二位好友,此生有幸,心中无憾,权当你们是我的解语花,顶梁骨,我就如实相告,我天生患有路忙症!你可知道,这对于曹家子弟来说,是什么样的打击吗?”
武玄月听罢,眼中惊颤,一手上前,夺过曹将国手中的酒杯,生怕他一个发力,捏碎了这单薄的酒杯,一顿酒水,伤其皮肉不划算。
武玄月好心安抚道“大哥——你别难过,这路痴也不是你想有的,有时候……有些事情……说不准……说不准……这对你是好事呢!”
曹将国咬唇怒视,一把抓过酒后,二话不说,倾壶而下,仰头痛饮,酒水顺着他的口酒流了下来,如此豪迈借酒浇愁之举,武玄月看着心疼,弥世遗孤不作声响。
曹将国一手将酒后拍在了桌面上,挽袖而上,擦去嘴角的酒水,闷吼而发——
“狗屁!我曹将国怀揣一腔热血,上场杀敌无数,一身本事加身,却空有伤悲任人驱使!我到底哪里不如人?我到底哪点比大哥二哥差上分毫?就是因为老天不公平,给了一个残缺之躯,让我缺什么不好,偏偏是缺了那该死的方向感!你可知道吗?对于曹家来说,这方向感是何等重要之物,在外人看来路盲症,不过就是分清楚方向,找不对路径罢了……可是对于曹家来说,路盲症的患者,就相当于游在水中的鱼少了鳍一般,翱翔天空的鸽子被人剪断了尾翼,明明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地,我就是一个弃子……在家族是这般……在西疆也是这般……我就是个废物……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