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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黄莆华睿将自己隐藏在心头多年的隐情说了出来,而听到这一切的黄莆东泽显出了前所未有的惊讶。
他知道自己父亲善于伪装,可是没有想到他的父亲藏得那么深,这样的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父亲竟然对自己只字未提,到底是自己多不值得信任呢?
黄莆东泽脸上显出一些失落,毕竟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瞒着实情,待真相揭露时,这种感受很难形容。
黄莆华睿深谙人性,又是特别了解自己的儿子的性格,自然自己儿子现在在想些什么,他一清二楚。
到此,黄莆华睿故装姿态,转身间哀哀一叹,说道——
“儿啊,你是不是在埋怨为父什么事都不告诉你,现在这黄莆家人际凋零,连同咱们相依为命的父子之间的都变的那么不信任了呢?”
黄莆东泽埋头低声道“东泽不敢这么想……”
一个“不敢”已经说明了一切——
若是真心实意的信服,又怎么会用不敢这个词呢?
黄莆华睿上前一步,抬手拍了拍东泽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不要怪为父这么做……为父这样做,也是权宜之计。想当初咱家刚刚被抄家,你那个时候内心落差又多大,为父看到心里。曾经权倾一时的国公府,一朝之间变成囚笼,咱们这些见识过朝中政变的老人都受不了这样的政局动荡,更何况是你这个血气方刚的公子哥?东泽,你想想看,你是用了多长的时间才认清楚现实了,选择了忍气吞声当一个阶下奴?为父可以想象到你的心情,曾经风光无限,前途无量的大好青年,却因为家族的连累,不得不成为他人取笑玩乐的工具,这种耻辱对于你来讲,真的太……太苛刻了……”
说到这里,黄莆东泽眼神微颤,那些当年的记忆一下子涌上了心头,那些年自己吃得苦、受的委屈,岂是可以用言语来表达呢?
听着想着,黄莆东泽竟然眼睛微红,喉间颤抖。
黄莆华睿飞快瞄了一眼自己儿子的神情,心中有数,又继续说道——
“咱们父子俩这些年是怎么一步步艰辛走来的……其中苦楚只有咱俩人自己知道,因为咱们父子携有御灵兽,不得不留在京城灵兽斗场供人取乐,而咱们的族人早早就被流放到了北冥苦楚之地,三年之内,你的三个弟弟因为受不了那边的严酷劳役,相继过失……人生最悲怆之时,不过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而因为咱们奴婢的身份,为父连同送你弟弟最后一程的机会都没有……你可知道为父是怎样的心情吗?”
听到这,黄莆东泽别过头,哽咽了两声,拂袖擦泪,却不想让自己父亲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
而此时,那黄莆华睿毫不掩饰自己的痛苦情绪,悲痛时泪如雨下。
“也是在第三年来,你三弟北泽趋势噩耗传到咱们父子这里来时,你突然变得懂事,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怨天尤人,讲不通道理……东泽……为父知道,你是心疼为父,也是为自己家弟弟过世而感到难过……家族人丁凋零,眼下我四个儿子,就剩下东泽你一个人了,你就是为父最后的希望和依靠了,为父守不住那远在天边的儿子们,可是东泽你啊……为父就是拼上自己的老命,也要守住咱们黄莆家最后一丝香火!”
听到这里,黄莆东泽缓缓回过头来,他抬眼而望,满眼的红肿,这一刻他释怀了,父亲所做的一切,再让自己如何别扭的情绪,现在在父爱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父亲……别说了,这些……孩儿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