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墨竹悄悄地走进内室里头去,只见穆清瑜背对着外头睡得深沉。
墨竹走到床榻边上替穆清瑜掖了掖被子,穆清瑜的一只手握成拳头,似乎紧紧抓着什么。
墨竹无意间瞥了一眼,是穆清瑜一直贴身佩戴的坠子。
她又将帐子整了整,不叫一点光透进去,收拾好一切她才轻手轻脚地出去。
翌日,一大早定国公府便忙碌了起来。
方氏更是早早地起身去安排一切,虽然穆老夫人说只是一场寻常的家宴,但方氏可不敢真的只当寻常的家宴来准备,否则就是不给二房的面子。
别看穆老夫人看起来最疼爱早就身故的穆大爷,但穆二爷和穆三爷在她心中的分量也不轻。
自从穆嘉言靠着自己的本事获得晋王的青睐,同样也靠着此举让定国公府没有受贤王府的任何牵连。
方氏深知这国公一位定是落在穆嘉言身上的,她倒是看开了不少,不再想着让三房去争一争。
想通了之后的方氏,轻松了不少,更有精力去打理国公府上下的事宜,穆老夫人对她赞不绝口。
童秋蕊一直带着穆书孝住在穆老夫人的院子里,她自打起身后,一直看着为今晚准备的衣裳,是一身新做的桃红色的衣裙。
不知道有多少年,她不曾穿过这么鲜艳的颜色了。
也只有看着这鲜艳的颜色时,她才想起自己只是一个未出闺阁的小姐。
“姑娘,奴婢先抱小少爷去二房了。”丫鬟进来说道。
今晚之后,童秋蕊便是穆二爷名义上的夫人了。同时穆老夫人大手一挥,让穆书孝搬回二房去。
现下二房那里,属于穆书孝的屋子已经收拾妥当,只等着人过去了。
童秋蕊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一句,“晚宴的时候别迟到了,叫人说我们没规矩。”
“是。”这奴婢名唤卉儿,受了童秋蕊不少恩泽,和童秋蕊关系也好,把穆书孝交给她,童秋蕊也放心。
今儿个也算是童秋蕊的大喜日子,忙起来也顾不得穆书孝了。
卉儿出了童秋蕊的屋子,走进了穆书孝的屋子里。
“你们拿上箱笼,跟我去二房。”卉儿亲自抱起穆书孝走在前头。
外头天气正好,太阳高照,稚儿皮肤娇嫩,卉儿一手抱着穆书孝,一手撑着伞,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二房去。
一路上,国公府的下人见到这么一行人,纷纷避开。
待看清这是哪几人,一年长的奴仆嗔道“我还当是哪一位主子呢!一个庶出的少爷,就敢这么招摇过市的!”
她身边的人连忙劝道“嘘!别被别人听到了。虽说是庶出的少爷,可二房统共就这么一位少爷了,可不是比嫡出的还宝贵?”
“二房马上就要有一位新夫人过门了,那位新夫人年轻,还怕生不出个嫡子来?”
“这话可不好说啊,先前那位夫人,不还是只生了个小姐?”
“哎!咱们二姑奶奶虽说只是个女子,可现下是顶顶尊贵的将军夫人,就连少爷们在她跟前,都得给她不少面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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