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欣雨有些为难,此时她要是悄无声息的走了,祖母一定会伤心,可要是她不走,穆欣萍哪里就不知道要面对什么了。
“韩副将!”穆欣雨突然拿起一旁的酒碗,双手举起,大声说道:“父亲以前就说过您和军中将士,为保家国安宁,浴血沙场连眼都不眨,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欣雨十分敬佩,想敬大家一杯。”
原本已经坐下的人,听到这话都站了起来,郑重的看着穆欣雨。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一个深闺小姐,会敬佩他们这些糙汉子。
“好!”韩副将端起酒,“穆二小姐不愧是将军的女儿,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解!”
话落,一口将碗中的酒喝干。
穆欣雨就怕穆老夫人拦她,仰头把碗中的酒喝干。
“好!”
“好!”
叫好声响彻整个院子。
在穆欣雨看来,这酒入口绵软,一点劲都没有,她却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放下碗时一顿猛咳。
众人看着穆欣雨一张笑脸通红通红的,双眼含泪水汪汪的,还以为她真抢到了。
顿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穆老夫人更是老眼含泪,走过来,帮她擦了,“你这丫头,有事没有?头一次喝酒就喝这么猛,不呛到才怪呢!”
穆欣雨深深喘了几口气,故作娇羞道:“没事,缓缓就好,我去看看蘸料好了没有!”
说完落荒而逃,身后传来穆老夫人无奈的笑声,“韩副将别介意,欣雨到底是小姑娘,面子薄……”
“哪里、哪里,二小姐是率真可爱……”
穆欣雨可没心思听他们寒暄,一路跑到正厅门口,果然在门口不远的路上看到另一只耳坠。
碧草和连翘赶来,穆欣雨交代了几句,就带着连翘往后院的方向追去。
每一个岔路口处,都能找到穆欣萍刻意留下来的东西,刚开始是耳坠、发簪,到了最后竟是帕子,碎布……
碎布!
穆欣雨脚步突然停下,那侍卫功夫应当不浅,又是在寂静的夜里,穆欣萍撕碎身上的衣服,他不可能一定都发现不了。
看看周围的岔路口,一个是通往穆老夫人住的慈安堂的,一个是通往父亲书房的,还有一条是来的方向。
“连翘你按照记号继续往前找。”穆欣雨看向慈安堂的方向。
“小姐您呢?”连翘问道。
穆欣雨收回目光,“我去父亲的书房看看。”
“太危险了,您不能和奴婢分开。”连翘不同意。
穆欣雨掏出一个药瓶,打开到处一点粉末,粉末在穆欣雨手中发淡淡亮光。
“你我两人分头行动,沿路把这个洒下做标记,要是抵达目的地,没有发现异常,立刻返回,按照标记去找对方。”
“是!”这次连翘不再阻拦,她在穆欣雨眼中看到一抹坚定,知道不论自己再怎么劝,也劝不动了。
连翘按布条的引导去了慈安堂。
穆欣雨一路向父亲的书房走去,越走越觉得不对,她突然停下脚步,故意发出声音,引来一个丫鬟,让她往父亲的书房走一遭,自己却快速往二夫人的金玉苑跑去。
果然在金玉苑院子外,一棵树的树根处躺着一块玉佩。
那玉佩是穆欣萍亲外祖留给她的唯一东西,她十分宝贝,从不离身。
欣萍千万不要有事,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穆欣雨蹲下身,从杂草中把玉佩拿起,看向金玉苑。
难道真是二夫人有问题,可二夫人不是被送走了吗?那侍卫来此是找谁?
一个个疑问来不及相同,穆欣雨借着月光的保护,攀上了金玉苑的屋顶。
低低的交谈声随着夜风送入她的耳朵。
穆欣雨快速辨别了方向,潜了过去,小心的扒开屋顶的瓦片,就看到里面一个老嬷嬷背对着她和那侍卫在说话。
“你怎么把这丫头带来了?”
“她你不用担心,我回去的时候,顺道把她扔池塘里就行。”侍卫用把垃圾扔到垃圾桶的语气,说把一个才十岁的孩子扔进池塘里淹死。
那老嬷嬷好像见惯了,并没有多惊讶,继续说道。
“你冒这么大危险,进府来见我是为了什么?”
那侍卫这才看向老嬷嬷,“你可知道穆家人身上有什么记号?更准确的应该说穆家男人身上有什么记号?”
穆欣雨屏息凝神,直觉告诉她,这也许跟原主父母失踪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