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珠公主李安瑶轻轻叹息,宫内的人都尊敬她为鸾珠公主,父皇疼爱她,可却总是不允许她靠近母妃,母妃疯疯癫癫这么多年,她只能得了恩准才去看,这几日在淮虞的鼓动下,她有更多的勇气去瞧瞧看母妃。
李淮虞表面笑盈盈地答应,心底全想着姑姑知道骚扰她的张公公死后,会有多高兴。
……
昭沁知道张公公已死,心底喜悦,面上淡然,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可以尽心尽力地去考女官。
“春猎开始,到时候我们还要搬花去春猎的宴会。”掌事嬷嬷冷声对众人说道。她不自觉地瞪了昭沁一眼,众人也都知道嬷嬷为何不乐意昭沁,最近众人都知道昭沁要考女官,若是真考上了,她以后就是花房的管事人,嬷嬷也要对昭沁毕恭毕敬。
昭沁想出宫采办,不打算参加此次的春猎,几位宫女遗憾地摇头。
“王贵们在猎场是何等风光,我们都巴不得去呢。”
昭沁勉强地笑了笑,“以前去过。”
清晨装扮好,昭沁随着队伍走出皇宫,昭沁面上难以掩饰自己的高兴。
嬷嬷冷冷地说道:“既然这么喜欢出宫,何必留在宫中做女官?”
昭沁无奈地摇头,她心里还想着长兄。
昭沁把宫女的信件都整理好,跑去寄信处,许多宫女思念家乡,都求着出宫采办的宫女帮她们寄信和寄银两,昭沁做事靠谱,许多宫女都来求她,她忙完这一切,已经到了午时。
她急切地跑去找章刀宪,“章哥。”
章刀宪在京城做木匠,吹去木屑,恰好看见跑回来的昭沁,“回来了?”他桌上备好了饭菜,招手让昭沁赶快吃饭。
昭沁看着空荡荡的屋内,知道李淮虞目前在鸾珠公主身旁,她瞥了一眼面色淡然的章刀宪,他盯着桌上的饭菜,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他进宫了。”
“嗯。”
“你多久知道的?”
“他这几日都不曾回来过,街坊邻居知道他飞黄腾达,自然会在我面前说。”屋内比屋外凉爽,阴暗的屋子只有门口那束金色阳光明晃晃地射过来,章刀宪放下手中的碗筷,漆黑的眼眸凝视着昭沁,“让他进宫,也不是坏处。”
昭沁怒道:“怎么不是坏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昭沁怕隔墙有耳,话没有说尽。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着让他进宫,也挺好的。”章刀宪轻轻叹息,苦笑着说道。
“你忘记当年的婆婆如何求着我们吗?”章刀宪再道。
昭沁重重地放下碗筷,冷声说道:“皇宫那么危险,一步错就是万丈深渊!”
“让他恢复身份。”章刀宪冷声说,阳光透着另一扇窗户照进来,他手背上的刀疤显露,“这么多年,我们什么都没查到,正是因为身份低贱。”
昭沁知道他再说什么,她苦恼地低头,“我怕……”
“你入宫这么多年,如果怕,就该出宫。”章刀宪冷漠地盯着昭沁纠结的面庞,再次端起饭碗,“公主,我也很怕。”
那小小低沉的声音响起,昭沁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护着自己多年,总求着她别再踏进皇宫,他自私地想要让李淮虞进宫,恢复身份。
“我已知道公主决心,总不能再耗上几年,依旧找不出眉目吧。”章刀宪苦笑一番,“不如加码,让李淮虞进宫,借他之手,查查当年太子为何弑父篡位,他死在东宫的真相——是不是当今圣上诬陷?”
“四哥不会的。”昭沁喃喃,她心中万分纠结,但此刻吹散心底的云雾,她也有此意。
“总不能让淮虞在此处断送前程吧。”章刀宪想起少年阴郁的面孔和眼神,想到他费尽心思地接近公主,“我们就好好看看他能如何飞黄腾达。”
“这也是缘分。”章刀宪瞥了一眼昭沁,微微一笑,冷冽的面庞隐约能看见刀疤,“他和鸾珠公主也是一种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