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沁基本每日都会问,面前的少年要么选择沉默,要么选择嘲讽昭沁不要痴心妄想。
李淮虞难得温和,靠在昭沁的肩膀,疲惫道“等没了威胁……”
“以后呢?”昭沁第一次问他以后,他们以后该如何?
银白的月光落在他的面容上,他轻轻一笑,他自然是想过以后,但望不到尽头,从未和昭沁说过。
“姑姑有想过吗?”李淮虞毫不意外昭沁的沉默,缓缓勾起唇角,“我想,若有人反对,就杀了。”
“所以你要杀了我。”昭沁冷冷地说道,几乎对李淮虞不抱任何希望。
李淮虞无奈地勾起唇角,眼眸无神,淡淡地说道“你就是最反对的人……”
他失了魂,疲惫地靠在昭沁的肩膀,“以后我做了皇帝,谁还能反对我?”
“痴心妄想……”昭沁冷声说道。
太子是嫡长子,唯一的继承者,即便太子死了,那皇位也只会落到二皇子李不晖头上。
翌日,昭沁找侍女要来一只兔子逗,趁着侍女去给她拿糕点,她喂给兔子一颗药丸,见兔子很快没了动静,她心中更加慌乱。
以为李安瑶给她的是毒药,直到傍晚,兔子才有了反应,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了机会能离开。
侍女疑惑道“这兔子居然睡了这么久……”
四角院子里,昭沁终究是对他不抱希望,盛夏的黄昏时光,昭沁问起身边的侍女“今夜秦王会来吗?”
侍女惊讶地望向平淡如水的昭沁,她难得主动问起李淮虞一次。
“殿下只要在益州,每日都会来看您。”
昭沁点点头,“等他来了,就来一壶酒,我有事与他说。”
侍女急忙让人去准备,夜里,李淮虞早早知道昭沁主动的消息,带着喜悦和激动踏进屋内,看着昭沁无趣地坐在桌前,他知道这些时日囚禁她,的确是让她受了委屈。
李淮虞轻声呼唤,小心地走进屋内,见烛火下的昭沁神色温柔,他嘴角微微勾起,“你今夜找我喝酒?”
昭沁不说话。
他便自顾自地说起“你不是说我是小孩,不能喝酒吗?”
“你总归长大了。”
昭沁淡淡道“只是我不想在此处喝酒,太闷了。”
李淮虞以为昭沁有所改变,白皙的面容带着淡淡的粉色,压低了心中的愉悦,尽量平静地对她说道“你想去外面,与我说就好,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好似在讨好昭沁一样,轻轻又渴望地说话。
昭沁难得露出笑意,点头道“那你带我去益州最好的酒楼。”
昨夜,李淮虞本心如死灰,绝望于昭沁对他毫无希望,今日又死灰复燃,他伸出手拉住昭沁,“好……”
昭沁怔怔地看着少年满眼的欢喜,一时心中酸涩。
秦王身份尊贵,又因抗击北奴族有功,酒楼早早赶走了所有客人,比过年还喜庆隆重。
昭沁选了一个靠湖的位置,也好看看夜景湖月。
满桌的佳肴,一盘菜吃一口就饱了,昭沁也并没有食欲,只是呆呆地看着,心中暗自发慌,她想着今夜就下药离开,可李淮虞一双沉沉的眼睛始终看着她,让她根本没机会下手。
“姑姑,你不吃吗?已经让人试过,没有毒。”良久,李淮虞轻声礼貌地问她。
昭沁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口,“味道不错,你尝尝……”她抬头望着身处光下的李淮虞,心中疑惑他何时这样小心,想到他背脊胸前不少的伤口,她放下了筷子,心中酸涩不已。
她实在后悔当初同意让李淮虞恢复皇子身份,让他平平淡淡一辈子也比现在心惊胆战好。
“嗯。”李淮虞轻轻一笑,两人的关系在他眼中,好像得到缓解,他想着自己听了姑姑的话,姑姑才会真心去接受他。
李淮虞突然起身,昭沁吓得浑身发抖,手中的筷子落在地上,她急忙去捡,才发现李淮虞走到门口,在对他的护卫说什么。
昭沁抓紧机会,在他的酒杯中放下了两颗药丸。
房门紧闭,李淮虞疾步走到原来的位置,瞥了一眼昭沁,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
这些时光中,他本性暴露,昭沁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如今的小心翼翼。
昭沁颤抖地端起酒杯,真打算与他共饮。
李淮虞莫名将这杯酒看成结婚的喜酒,喉结不由的滚动,显露出他的渴望和紧张。
一杯酒下肚,昭沁小心翼翼地观察少年的一举一动,正好对上他发红的眼睛。
这些时日,李淮虞对她做过最过分的事,也不过是浅尝她的柔唇,他压声对昭沁说道“姑姑,我听说进宫的宫女都学过,你进宫多年,可还记得?”
昭沁与他呆了许久,立马懂了他说的话,看着面前脸蛋微红的人,心惊又无奈。
李淮虞轻轻一笑,捧着昭沁的脸,“只要你好好度过这段时日,以后你不再是低贱的宫女,也不是任人宰割算计的公主……”他的意思已经明显,昭沁的身体不由颤抖。
昭沁忍着不发出声音,她能感受到李淮虞冰凉的手穿过纱裙。
李淮虞很耐心地挑·逗着昭沁的敏感神经,滑腻的舌尖钻入,他感受到昭沁粗重的呼吸和挣扎的意图,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畔说道“吻我……”
昭沁不为所动,他便强迫昭沁张开嘴,又在她锁骨处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一点印记。
昭沁感到浑身紧绷,不知道药效何时才能发作,下意识地抓紧男人的衣裳,他微凉的手指巧妙地触碰到她的腿部,她不由战栗感到害怕和陌生,不知道折磨了多久。
她害怕反抗会让他察觉异样,只敢像僵尸一样靠在墙壁,直到李淮虞倒在她的颈窝处,她感到浑身沉重,差点摔倒在地,还好扶着他。
那一刻,昭沁的心脏跳得极快,她急切地望向夜色湖面的一轮明月,她终于要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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