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言道“北奴族如今也乱,我提早嫁了小妹,才好……”
“你不怕引起战争吗?”李淮虞道。
李嘉言抹去头上的冷汗,“我……北奴族不会因为一个公主发起战争。”他说这句话只是为了安慰自己,根本不信。
寒风吹起李淮虞枯燥墨黑色的头发,他眯着眼睛,不屑地盯着李嘉言焦虑的模样。
距离京都越来越近,所有人都放松警惕。
夜里,一场厮杀毫无征兆地出现。
地面湿润的泥土混合着新鲜的血液,刀剑在雨夜中碰撞,秋雨和寒风混在着血腥味。
李嘉言冲到昭沁所在的帐篷,迅速把她带走。
李不晖浴血奋斗,可惜他余下的部队怎么打得赢李淮虞留在京都的精锐?他仅凭着最后的意志,脚下踩踏着不知多少尸体,往李淮虞的囚车走去,想要杀了他。
李淮虞冷冷地注视着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李不晖,嘴角缓缓勾起,鄙夷这位失败者。
“没想到吗?”李淮虞站在囚车,可却是胜利者,雨水打湿了李不晖粘满血的面庞,他轻蔑地笑着,“哪有你这样放松警惕的?”
大刀落下,李不晖的透露滚落到水坑中。
“好好陪你的皇兄吧。”李淮虞露出几分伤感,“他并没有造反。”
“圣上!南安王带着人跑了……”张奎如一头野兽,莽撞地跑来,跪在泥坑中上报。
李淮虞收起笑意,冷声说道“追。”
今夜突然有这么多人袭击,李嘉言瞬间明白是李淮虞留在京都的精锐,他脑子转了过来,知道他会很快杀了李不晖,最终目标是京都的皇位和昭沁。
“小哥……”
李嘉言脑子乱得很,他急促地呼吸着,又不忘嘱咐昭沁“小妹,抓紧了,我们往密林中去,躲起来……”他心脏跳得极快,想到那么多人冲出来,地上全是残肢,李淮虞的精锐实在可怕,他根本没有把握能护送好昭沁。
“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李承文没死?”昭沁惊恐地问道,她仰头看着抱着她骑马的李嘉言。
李嘉言道“不是李承文,是李淮虞!”
昭沁又惊恐地听到身后的兵马追来的声音,紧迫得可怕,她惊恐地望着前方黑暗,“他……他……”
前路仿佛是绝境,让昭沁心生绝望,雨水飘到眼里,她忍不住落泪。
李淮虞不会放手的……她感受得到他的执念……
“小哥,我怕。”昭沁多年来流浪在外,很少流露出害怕的情绪,她怕李淮虞会对李嘉言下手。
风雨交加,李嘉言听不清昭沁的话,只知道骑马不顾一切地跑。
李淮虞亲自来追,只是前路太黑暗,他看不清状况,一旁的张奎是莽撞凶狠之人,直接提议道“圣上,射箭吧!把南安王乱箭射死!”
“闭嘴!”
后面的人穷追不舍,始终没有用武器,李嘉言知道是因为昭沁。
树枝刮破了他的脸颊,露出浅浅的血痕,周边的护卫还忠心耿耿的护送他们。
往密林身处跑去,马儿行动困难,李嘉言又把昭沁抱下来。
“小妹,我们躲起来。”
昭沁狼狈地跟随李嘉言往密林深处走去,她回头望去,并没有看到李淮虞的身影,密林有未知的风险,总比落到李淮虞手中好。
昭沁知道李淮虞不喜李嘉言,落入他手中,必定是李不晖的惨局。
最终因为雨夜黑暗,没有追上昭沁,李淮虞沉闷良久,又愤恨地吩咐手下“搜山,一个都不放过。”
他们几人蜷缩在一个小小的山洞,整整三日,李淮虞从未放弃,越来越多的人搜山,昭沁知道逃出去无望,跪下祈求李嘉言把自己交出去。
“他倘若要杀了你,我绝不苟活。”昭沁满含泪水地看着李嘉言,皇族重视血脉,多年不见,李嘉言一直把她当作妹妹,两人是血脉至亲。
李嘉言抱住昭沁,含泪点头。
昭沁靠着最后一点力气,踉踉跄跄地走出去,林子许多人,她才出现,便有人立马大叫。
不到一刻钟,昭沁看见了赶来的李淮虞,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她含泪抓住李淮虞的衣角,“别杀他。”
“是吗?”李淮虞脸色并不好,他不敢想昭沁这三天是如何度过,扶着昭沁虚弱的身躯,“倘若我就要杀了他呢?”
昭沁面色变得苍白,她已下定决心,倘若真要死,必定是不吃不喝陪着李嘉言。
“姑姑,淮虞心中有你,怎么舍得让你受苦?”李淮虞抚摸着昭沁瘦弱苍白的面庞,“只要……”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他轻轻地抱住昭沁,在她耳畔用细微暧昧的声音说道“只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他就不会出事,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若是往常,昭沁必定大骂他大逆不道,此刻,她复杂地看着少年眼中的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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