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成河,让人震撼不已。
翌日清晨赶来上朝的大臣见到这一幕,一个个愣在原地,不敢前进。
“朕已经除掉了这群妖言惑众的方士和尚,众爱卿怕什么?”李淮虞站在高台之上,冷厉又不屑地看着他们后退惧怕的模样。
昭沁再次被召唤回去,默默地陪伴在李淮虞身边,继续接管宫中事务。
李淮虞沉默地处理着许多的奏折,不曾多看昭沁一眼。
时间过得很快。
晚霞温暖的光辉照进来,地面也有了晚霞的影子,李淮虞的侧脸融入温柔的晚霞光芒中。
事务处理完后,已经是深夜。
李淮虞扭头看着静静站在远处的昭沁,他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良久,他伸出手,“姑姑给朕的信呢?”
昭沁早已准备好,交到他手中。
小雨滴落,显得殿内更加寂静。
昭沁默默低头,等待他读完信。
李淮虞珍藏好信件,懒懒散散地问她“可有怨恨朕?”
“只是对圣上有些……”昭沁迟疑地望着他温柔恬静的面庞,“伤心,算不得怨恨。”
“把你调走之后,一开始还有人来看望你,随后就原形毕露,狗仗人势欺辱你……”李淮虞说到此处不由轻蔑一笑,眼中含着鄙夷,“人性恶,根本不值得。”
昭沁不满道“也没人欺负我……”
“以前阿谀奉承之人都没来看你,远远避开你。”
“每个人都忙着呢,谁天天来看我?”昭沁满不在乎道。
李淮虞微微一愣,不知道宫女竟然也有大胆的时候,冷哼一声,“滚吧。”
昭沁担忧地退出去,小心翼翼地在门口问“圣上,我还回去吗?”
李淮虞并未回答,厌烦地闭上眼睛。
今夜之后,昭沁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是宫里说一不二的大宫女。
她是常伴李淮虞左右之人,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人。
十年间,李淮虞不曾立后。
朝臣不敢劝,后位和储君之位空缺十年。
无人敢提及当年的伤心之事。
昭沁跟随在他身边,才知道做皇帝的难处,十年间遭受了无数次的刺杀,以至于上朝大臣也要后退不可靠近。
而昭沁跟随多年,作为唯一能靠近李淮虞的宫人,也遭受无数刺杀伤害,多年不曾有一句怨言。
“朕没给过你任何恩惠。”李淮虞深深地注视着她,良久才说道。
昭沁看见手腕处的伤痕不小心露出来,笑着说道“圣上不用给奴婢任何恩惠。”
寂静的大殿吹进来一点微风,外面阳光正好,绿树鲜花充满生机,落入眼中的一切都很温柔。
“为什么?”从第一眼见到小宫女时,他就不解,已经过去十年,也难以理解。
昭沁疑惑地望向李淮虞,摇头道“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这世上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对一个人好。”李淮虞目光顺着昭沁的目光落在草木上,他恍惚想起曾经的昭沁,一样有私心……
“奴婢当然是有私心的。”昭沁笑着说道,她一样认同李淮虞的话。
李淮虞抿着唇瓣,注视着她,欲言又止。
周边的人自然不敢靠近这暴戾喜怒无常之人,昭沁亲自送来糕点,靠着柱子,等待他处理完事务。
她遇见沈鹤卿时,感到疑惑“沈大人,奴婢不会写字。”
沈鹤卿微微一愣。
昭沁又强调道“你以前问过奴婢的。”
沈鹤卿微微一笑,说道“我倒是忘记了,这封信可否姑娘帮我送给圣上?”
昭沁接过信,本以为是什么政务急报,却看见上面写着“家书”,疑惑地看着他。
昭沁摇摇头道“奴婢正好要去见圣上,就帮沈大人了。”
两人互相告别。
沈鹤卿看着她的背影,收起温柔的笑意,他几次试探,非常确信宫女会读书识字,十年总会露出一点马脚。
昭沁想着沈鹤卿已经不处理政务多年,当了一个闲散人,的确不会送政务给李淮虞,只是看着这封诡异的家书,她按捺着心中的好奇,交到了李淮虞手中。
当夜,李淮虞召见了沈鹤卿。
“你说你找到了姑姑?”
“臣的确在民间找到一个和她极像的姑娘。”沈鹤卿微微一笑,眸光泛着光,“一举一动都很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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