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渴了,要喝水吗?”
许言倾手摸向自己的肚子,那儿已经恢复了平坦,她的刀口被纱布缠裹着,她伸手就要撕开。
宗觞见状,忙按住了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
许言倾抬起另一只手,她放到了嘴边,张嘴就要将点滴针咬下来。
宗觞忙抬手制止,“你敢!”
宫缩的疼痛,比麻药过后的痛还要厉害,许言倾眼睛轻闭,泪水禁不住往外涌。
宗觞满眼的心疼,“你现在也算在坐月子,别哭,眼睛会坏掉的。”
“滚开。”
“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想想你妈。”
许言倾猛地睁开眼,“我妈?她在哪?”
“我让人把她接过来了,刚安顿好,明天就让她来医院陪你。”
“宗觞!”许言倾怒不可遏,眼神里充满痛恨,恨不得将他活生生剐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宗觞抿紧的唇瓣蠕动了下,“我只有一个目的,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你有病是不是?”许言倾觉得,他就是个神经病,“我怀了别人的孩子……”
“我不在乎!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你把聿执忘了,你要是做不到,我帮你。”
许言倾全身都被揪扯着,不光身上痛,心更痛。
“他说得没错,我不该救你的,你就是一条最毒的毒蛇。”
宗觞听闻,眸子里有些黯淡,但是没有反驳。
只要能把许言倾强留在身边,最难听的话他都接受,他愿意做这条毒蛇。
三天后。
江怀进入病房时,见聿执在床边坐着,他双手撑在身侧,连他进来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小爷。”
聿执抬了下头,下巴处的胡须冒得浓密,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他还是问了一句,“没有她的消息?”
江怀僵硬地摇了摇头,“没有。”
天黑了,月影惨淡,树影婆娑,聿执站起身来,他慢慢地,一瘸一拐地走到窗户跟前。
“预产期马上就要到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会不会提前生?她现在又在哪?
江怀只能开口安慰他,“没有消息,可能就是最好的消息。”
聿执颓废的不成样子,眼睛里面全是红色的血丝,这几天,他熬着,几乎没怎么入睡。
江怀在旁边接了个电话,听到那头的人说了两句话后,他神色大惊。“我马上过来。”
江怀匆匆挂断通话,“小爷,我有事出去趟。”
聿执没说话,他便赶紧离开了。
江怀回了趟揽山苑,那边许久不住人了,不过还有几个佣人在。
等江怀从那边回来的时候,怀里却多了一个婴儿。
他一路上面色都很凝重,直到脚步停顿在聿执的病房前,他望了眼正在怀里沉睡的女婴后,这才敲门。
江怀往里走时,聿执又坐回了床边。
他望了眼他的背影,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似的。
“小爷……许小姐,把孩子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