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栀进了宴会厅,张望一番,迅速找到了自己身穿黑白校服的同学们。
鲲鹏生们已经听说了容栀路上的惊险遭遇,一个个围上来,邀功。
“多亏我们把鸭骨头塞你口袋里,嘻嘻。”
容栀呸了两声,哈哈笑了。
宴会厅里面说是自助酒会,实际上抱团现象也很明显。
身穿红白两色校服的华清大学和身穿黑白两色校服的华国科技大学显然凑在一起,宝湾的国立前山大学也在周围,三个大学的代表队时而轻声交谈几句。
紫荆大学坐在一边,面上表情倨傲,自成一派。
莲山国际学院的实力稍逊一筹,不过澳城的政治地位毕竟不同,因此挤掉了大陆的哈市工程大学,成功跻身五强。他们和紫荆大学的代表队坐得很近。
“栀姐,你看,港岛的鼻孔都快仰到天上去了,真应该把夏峥嵘放出来,比比他们谁更烦人。”陶蜜小声哔哔。
“那还是夏峥嵘能稳稳压一头。”最后大家得出一个结论。
损友当如是。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说着,夏峥嵘就出现在会场,只是头上还缠着纱布,面上几块淤青。
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跟紫荆大学代表队团团寒暄了几句,然后脚步不停,直奔着容栀过来,坐在她身边。
容栀捂着嘴,悄悄问:“怎样,查出来什么了?”
夏峥嵘用手支着脸,歪歪扭扭地坐着。
“第一,何天确实派了人杀你。”
“第二,追杀你的那批人,不是何天的人。”
不出容栀所料,这场祸事的关键还在陆隽带的东西上面。
“何天撞你,让你躲开了一场灾祸。”容栀凝视着夏峥嵘,“也就是说,何天事先就知道打算杀人的是谁。”
“人有人道,鼠有鼠道。他们这种人,有自己的渠道。”夏峥嵘说。
他后仰靠在椅背上,一双长腿伸直,侧过头,神情复杂:“至于何天帮我的原因……何天希望能跟我合作。”
何天原本偏向夏启宗,现在来找夏峥嵘?
容栀静默一秒钟,犀利地问:“四姨太怀孕了吧。”
船王的四姨太是何天的妹妹。
夏峥嵘猛地扭头过来,动作有些大,然后就捂住头,露出痛苦的表情,骂了一句。
他的脑震荡后遗症还没完全消。
容栀递了一张港岛的小报给夏峥嵘,港媒用耸动的大标题写着《船王将携四姨太出席寿宴:女星入豪门,人生赢一半》。
一贯的港媒风格,标题很耸动,内容很简单,只是“据悉”船王寿宴安排流出,四姨太将坐在船王身侧。
夏峥嵘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脸色难看起来,旋即,又阴恻恻地笑了。
“难怪何天要跟我合作,原来是他妹妹动了衰仔夏启宗的蛋糕。不知道是便宜弟还是便宜妹。”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支雪茄放在嘴里咬,没有点火,“衰宗有得烦了。”
容栀侧头过去:“那你跟何天合作?别忘了,他沾黑的。”
夏峥嵘摆弄着打火机,清脆的咯哒声响起,小火苗一下又一下跳起来,映亮了他阴霾的脸。
“如果四姨太真生了,我老豆多半会分几条线给何天。”他说,“跟何天合作,对我有好处。”
容栀没有言语。
她不想干涉夏峥嵘的选择,不过,如果夏峥嵘最终选择接手船王的黑色生意,他们也将走上不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