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给胡财主家。”秋葵一副惊讶的模样。
四月笑起来,捏捏两个小家伙的脸蛋,“以后在外面不管有人没人,都要叫胡员外。叫胡财主不好听,那是私下里的叫法。胡员外是个小气人,当心被他听了去,惹他不高兴。而且,我们以后指望着胡家吃饭,需得客气些。”
秋葵重重点头。
满囤也说道:“我听姐姐的。”
“开始干活!”
四月一声令下,两个小家伙就埋头干起来。
日头渐高,汗水如雨滴下。
累了就坐下来歇息片刻,渴了直接双手捧着溪水灌入嘴里。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继续打猪草。
四月选的地方很偏僻,少有人来,不会有人和他们争抢猪草。
一百斤,三个背篓,转眼装满。
四月蹲下试了试背篓的重量,大约有五六十斤。
她问两个小家伙,“背得动吗?算了,我再背一点。”
“背得动,背得动。”秋葵大声叫嚷着,背着背篓急切想要站起来,不想却栽了一个跟头。
四月赶紧扶起秋葵,“太重了,不要逞强。”
松开背篓上的绳子,将更多的猪草都转移到自己的背篓里面。
她咬牙试了试,怕是得有七十来斤。还好,还在她的承受之内,不至于将她压垮。
秋葵和满囤分别背着剩下的几十斤。
三姐弟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一步一步艰难往前走。
四月咬着牙硬撑着,肩膀被绳子勒得生痛。不用看都知道两边肩膀已经破皮流血。
她望着前方,只要上了前面那个山坡,之后的路就好走了,全都是坦途。
咬咬牙再接再厉。
四肢并用着爬上去,她真的是用爬的。爬上山坡,直接将背篓放下,大口大口喘气。衣衫早已经被汗水湿透。
喘了没两口气,又赶紧去帮忙两个小家伙。
三姐弟都上了山坡,齐齐躺在地上喘气休息。
远处是田地,种满了庄稼。
田坎上打理得干干净净,一点杂草都没剩下。
风一吹,衣服贴着身体,黏糊糊的,全是汗渍,难受得很。
“加把劲,很快就到了。”
“姐,咱们真能吃上白面馒头吗?”
“肯定能!”
满囤满足的笑了。
秋葵却说道:“一个白面馒头能换四个糙面馒头,还是糙面馒头顶饱。”
四月浅浅一笑,对两个家伙说道:“白面馒头和糙面馒头都有,管饱!”
……
胡家位于上河村,是方圆几十里内有名的大财主。胡家不仅养了几十头猪,还养了上千只羊,几十头牛。
每天所需要的青储饲料都是个大数字。
四月带着弟弟妹妹来到胡家庄园仓库,将背篓放下,上前询问:“一百多斤新鲜的青草,什么价?”
管事刘大喜今年还不到二十岁,他家三代人都在胡家当差。他跟着主家少爷读了两年私塾,如今年纪轻轻已经是个小管事。
他扫了眼袁家三姐弟,然后缓步走出公房,“我瞧瞧,嗯,的确新鲜。你不是上河村人,哪来的?”
“我们是元和村人。”
袁四月不卑不亢跟在刘大喜身后,“新鲜的青草,又嫩。”
“从元和村过来,够远的。”
刘大喜粗略检查了一番,吩咐长工称重算钱,“一百一十七斤,算你四个大钱,外加一个糙面馒头。”
袁四月当即说道:“我只要两个大钱,另外的折算五个糙面馒头,外加两个白面馒头。”
“你还挺会讨价还价的。”刘大喜瞥了眼袁四月,瘦瘦的,头发枯黄,一副长期饿肚子的样子。
本是个不起眼的乡野小丫头,偏生一双眼睛黑亮黑亮,格外有神。
瞧她谈吐,不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大大方方,言语清晰,目的明确。
刘大喜也不为难她,“两个大钱,外加三个糙面馒头,一个白面馒头。不要再讨价还价,否则,这一百多斤你自个背回去。”
“多谢刘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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