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璟倒是轻松,“她患有失心疯,早就已经不是沈怀仁的女儿,否则又岂会这么帮儿臣。”
“可你别忘了,她的身体流着沈怀仁的血,是你真正的仇人。”
“儿臣没有忘,不过利用她反咬沈怀仁一口,现在这样挺好的。”萧惟璟冷笑道,“她救了滇王妃,断了太子拉拢滇王的伎俩,还得到太后垂青,于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宜妃很满意,“你没忘记血海深仇就好。”
“儿臣一日都不敢忘。”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充满怜爱的目光逐渐怨毒。
从芳华殿出来,萧惟璟再次拉起沈宁的手。
“干嘛?”沈宁警钟大作,“小心我把你咸猪手砍下来。”
“背后有人。”
沈宁刚要回头,谁知被他扳回来,“别回头。”
好吧,察觉到他满身肃杀之气,她没有再怀疑,而是戳了戳他的腰,“你说皇帝信了吗?”
“信不信,有那么重要?”萧惟璟冷嗤,“真或假,能抵消他曾经所做的?”
沈宁诧异,反复过了几遍脑子。
也就是说,他的身份根本不重要,该争的还得争。
帝王家何来真情,身为皇子不争的下场就是死,无数的历史血泪教训后来人,失败者只会死得更惨。
这几天见识太多,沈宁接受得很快,大反派不仅要争还得赢才行。
别看他冷心冷情,但感情还没泯灭,面儿上不显山露水,但身体却很诚实。
浑身肌肉**的,排毒时银针都没扎不进去。
沈宁没办法,只得给他按摩放松,费了老大劲才施针完成,出了满身大汗。
别看母慈子孝的,但他从芳华殿回来就不对劲。
难不成母子翻脸了?
沈宁还想多活几年,而且问了他也不会说。
伸过两次魔爪,她彻底放弃床位争夺战——打地铺。
萧惟璟没勉强,在偌大的床上睡得舒坦。
迷迷糊糊间,伴随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沈宁被惊天巨雷吓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咦,她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青色闪电照亮房间,床榻上空荡荡的。
沈宁以为萧惟璟被踹下床了,伸手捞了两下没有。
三更半夜消失,不是杀人就是放火。
沈宁狐疑间,外面传来轻响动,她闭着眼睛打呼装睡。
开门声轻响,夹着股湿冷。
伴随着闪电,沈宁微微睁开眼睛,只见萧惟璟浑身湿漉漉,神情阴沉黯然。
那种感觉,像只受伤的悲壮雄狮,在黑暗中独自舔舐鲜血淋漓的伤口。
将他捅得千疮百孔的,却是给了他性命的人。
黑暗掩饰了一切,萧惟璟站在床榻前,垂眸望着沉睡的人。
沈宁有些紧张,他不会想对她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