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被毁了,那就让她也尝尝相同的滋味,他倒要看看萧惟璟是不是真的能忍!
……
夏末渐去,秋季初来,暑气却丝毫未减。
北边传来坏消息,蒙国大片牧草枯死河流水源不断消息,庞大的蝗虫形成集群,啃食牧草已有南下之势。
朝堂人心浮动,他们深知蝗灾意味着什么,不光是粮食减产百姓饥荒,更意味蒙国会南下进行掠夺。
针对灭蝗策,朝臣们议论不议,尚不知蝗虫行进路线,全线防患劳民伤财,且千年积淀却没有行之有效的灭蝗方法。
干旱歉收多达数个州郡,朝廷需要拨大量钱粮赈灾,蒙国趁火打劫的话将雪上加霜。
边境冲突不断,虽没有大量丢失城池,但新调任的将帅从战绩来看并不能压制蒙国。
要知道那是萧惟璟训练出来的北境军,向来彪悍勇猛让敌人闻风丧胆,如果只是普通的军队,北境或许早已溃败。
认知转变,想法截然不同。
皇帝之前极忌惮萧惟璟,觉得他手握重兵威慑皇权,可现在是自己的亲儿子,抛开上不得台面的身份不谈,确实是众多皇子的军事才能最优秀的。
再上不得台面,到底是亲生骨肉,是父与子的血缘关系,只要将他遏制在北境就不会对皇储产生威胁。
说来可惜了,如果是其他嫔妃的骨肉,他真会好好栽培。
议政之后,皇帝坐龙撵回宫,突然问了句,“晋王近来身体如何?”
张公公怔了下,“回陛下,晋王身体时好时坏,巫毒发作时反噬严重,恢复的时间越来越长。”
“晋王妃医术厉害,也没办法医治好吗?”
“老奴问过,晋王妃说巫毒算不得病,但会侵蚀五脏六腑,她只能尽量治疗受损的肺腑,没办法拔除巫毒。”
皇帝眉头微蹙,“你替朕走一趟。”
西南多蛊毒,或许跟巫毒有相通之处,可以让滇王妃去试试。
张公公心生诧异,“喳。”
领了皇帝的旨,滇王妃抱着儿子光明正大上门,忽略病患直接找沈宁,“九嫂,父皇令我来给晋王看病。”
她哪会看病,让下蛊还差不多。
沈宁抱着虎头虎脑的小世子哄着,“皇上的命令,你还能违逆不成。”
李珍珠笑嘻嘻的,“九哥杀气太重,我可不敢靠近。”
其实她心里门清,这差事真的得罪人。
巫蛊不分家,李珍珠知道晋王没中巫毒,但他确实又病得不轻。
身体还是次要的,心病才厉害。
老早跟萧业弘摸过底,皇上真是偏心到离谱,这哪里对儿子的态度,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忌惮晋王手握权势,纵容朝臣对北境的克扣打压,现在北境岌岌可危,又想着要关心儿子。
不患寡而患不均,幸好萧业弘是受宠的那个,否则就她这暴脾气不跳起来才怪。
皇帝终会迟暮,江山未必是萧君郡的,除了念沈宁的救命之恩,她还得替丈夫打算。
所谓枪打出头鸟,如果晋王被斗倒,萧业弘就成为唯一手握兵权的王爷,新帝真能高枕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