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帝还是没忍住,“晋王受噬心毒残受多年,治好后身体可有遗症?”
巫医没有隐瞒,“王爷肺腑损伤,自是要折寿的。”
他斟酌片刻,“三十已是强弩之末。”
三十?对男人来说正是最强盛的当打之年。
没想到晋王仅剩十年寿命,皇帝神情悲痛难忍,心里却长舒口气。
自己年富力强,十年之内还压得住他,可以温水煮青蛙将北境兵权拿回来。
面子还是要做的,此事不能走漏风声,命宫人多送珍稀补品。
当务之急,是要调理好晋王身体,他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北境有恶仗要打。
巫医每隔两天来一次,不是用乱七八糟药,就是血糊拉呲的东西兑着符灰,而萧惟璟居然面不改色喝下去。
沈宁在关灯后没忍住,将倾覆在自己身上萧惟璟推开,“别拿你茹毛饮血的嘴碰我。”
想想,浑身鸡皮疙瘩。
“我漱口了。”萧惟璟解释,“以前打仗冰天雪地,断粮时只能宰牲畜,没柴火只能吃生肉果腹。”
何止生的牛羊肉,逼到绝境时连马肉都吃过。
在医院见惯了生死,沈宁没有多少共情能力,“王爷的洁癖呢?”
“真到生死关头,哪来的洁癖。”
“今年呢?”蝗灾旱灾不说,现在又来了雪灾,北境岂非更加惨绝。
萧惟璟没说话,身体没了要纾解的欲念,揉揉她脑袋道,“睡吧。”
半夜有点冷,沈宁翻身伸脚,身边空空荡荡的。
被窝是凉的,三更半夜失踪不是杀人就是放火。
马上各奔东西,她只管顾好自己就行,知道越少活得越久。
打滚把被褥卷起来,将自己裹成蛹别说有多香,
睡得迷糊,感觉身体热烘烘的,又憋得有些难受。
她迷糊睁开眼,身边多了道肉墙。
萧惟璟搂着她,被褥将两人裹成蛹,薄薄的衣物让肌肤格外敏感。
呃,他的晨间反应又来!
沈宁实在尴尬,偏偏只能闭眼装死,怕自己一动他的反应更明显。
起床梳洗时,萧惟璟松着发酸的胳膊,“换张床,睡着不舒服。”
她难得没反对,确实太憋屈了。
初九效率极快,搬来张很夸张的千工拔步床,可以躺四五个人的那种。
床一大,显得寝室小了。
陶然院由废院改造,不但规格小在王府还不打眼,让王爷王妃蜗居实在委屈了。
“王妃,要不你搬回玉清轩,那儿地方不但宽敞,王爷的床更大。”
别说睡觉,在上面打架都没问题。
沈宁懒得搭理他,“你那么厉害,倒是让王爷搬回去呀。”
初九给噎的,他还真没这本事。
晚上偷鸡摸狗,萧惟璟白天都在补觉。
庞德松连着几天唉声叹气,沈宁权当没有看见。
见王妃装聋作哑,他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王妃,现在天气冷了,最赚钱的冰铺只能关门。关一天就少赚一天钱,能不能有别的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