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诧异,“你宫体受损并不严重,好好调养是可以修复的。当时给你治妇病,我发现你体内阴寒之气很重,开药时一并给调理了。”
阴寒太重,是比较难怀孕的。
现在她身体没大毛病,不避孕的话还是比较容易怀孕的。
长公主震愕,滔天的愤怒涌上心头,“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算计。”
她这一生,都被他毁了!
沈宁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寒意随即涌上心头。
能做御医的,医术都不会差,不可能诊错病用错药,除非是受了指使。
长公主崩溃,抱着沈宁哭,“本宫真是愚蠢,当年怎么就没多长个心眼,否则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没事,你遇上我了。”沈宁安抚着痛哭的她,“你跟霍将军还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
寒风瑟瑟,见她心情起伏太大,沈宁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于是又掉头送她回去。
长公主闭目休息,良久才开口道:“胎儿稳吗?”
“脉象没问题,平时饮食起居多注意就行。”
一路上,长公主紧握住沈宁的手,冰凉凉的。
回到长公主府邸,重新仔细诊一遍,感觉到她想要这个孩子,于是吩咐养胎及饮食事项,“忌酸辣寒阴之物,另外那只波斯猫最好也别放在身边养。”
然后,不忘将她生活中的臭毛病挑一遍。
离开时,刚好在大门口碰到霍庭远,沈宁扬起笑脸道:“恭喜霍将军,要当爹了。”
没头没尾的,把霍庭远弄糊涂了。
直到沈宁坐着马车离开,他都没缓过神来。
什么叫要当爹了?他本来就是敏云的爹。
回到宅院,他脱去大氅,等身上寒凉之气散尽才走进寝殿。
温仪半倚在床榻上,眉头紧蹙似有千千结。
近来她老是如此,心情起起伏伏,他提出成亲的建议也不采纳。
霍庭远取过毯子给她盖上,谁知长公主惊醒,直愣愣盯着他不放。
他揉着她冰凉的手,“温仪,你有心事?”
像是做了场冗长的梦,受惊的她扑进霍庭远怀里,呜呜呜地哭起来。
霍庭远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抚,“怎么哭得跟孩子似的?咱们都这年纪了,有什么坎过不去的。”
“过不去,这辈子都过不去!”
等她哭够了,霍庭远低头给她擦眼泪,“温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咱们能不能不重蹈二十年前的事,有事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
是啊,当年如果不是彼此都那么冲动,又岂会着了他人的道。
长公主握住他的手,轻轻搁在腹部。
霍庭远先疑惑,随即明白过来,嘴角噙着笑意,“现在天还没黑,等晚上再给你。”
长公主错愕,笑着捶了他一下,“你想什么呀?”
难道不是?霍庭远迷惑,这眉目含情面若桃花的,哭得又楚楚可怜,真不是想要他安抚?
心情忐忑,长公主连着深呼吸几下,才鼓起勇气道:“阿远,本宫怀孕了。”
记得怀敏云时,她也用这样娇媚羞涩的声音喊他,说的正是这句话。
二十年了,她终于喊他阿远。
仿佛,又回到她青葱娇嫩的年纪,嚣张跋扈的红颜,对着旁人凶巴巴的神情,却在面对他时两腮嫣红,如小鹿般湿润的眼眸。
等等,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