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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威将军在皇城外跪请罪责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中传开,消息灵通如顾羲凰第一时间便知道了。她知道今日也是白衡东在朝会上向白伯安上书的日子,姜如海的归来,还有祁王的哭闹一定会让这场朝会分外有趣。
她梳妆后端着棋盘来到胡涟清的房门外,两个人在廊下小坐对弈。
“昭熙君今日怎的有闲情逸致要来找我对弈呢?”胡涟清摆好了棋盘,看到顾羲凰似乎心情极好。
“难道水无君没有发现今日云层厚重,很快就会有一场风雨了么?风雨之际不便出门,只能找你来陪我对弈解闷了。”
胡涟清将头伸出廊外看了一眼天色,正是白云青天好风光,哪里来的风雨,“昭熙君这是睡得迷糊了吧?外面的天气正好,何来的风雨?”
顾羲凰笑着摇了摇头,回道,“水无君不妨等等,那风雨很快就要来了。”
胡涟清觉得她今日有些古怪,神秘兮兮的,但又不好询问,只能执了子两人斗上一盘。顾羲凰并不在意胡涟清的棋艺如何,与他下棋不过是要打发时间,等候白衡东的消息罢了。而且她很想以此棋局来做个预判,看看白衡东是否能像她手下的棋子一般旗开得胜。
她早已明了这次的上书不过是要借白衡东的手给白伯安一个惩治姜家的机会,这些年姜家功高盖主,权倾朝野,不论是放在哪个帝王身上,都是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的。可惜姜家的人因为太子一脉的兴盛,全然忘了顾忌。如果白伯安不是忌惮姜家的势力,也不会为太子选定一位无权无势只有名望的太子妃。名望是最没有重量的东西,仅凭爵位和金银是无法颠覆皇权的。
白衡东也不过是一个只看重眼前无力瞻望未来的庸才,寻常的人是不会愿意背负一个兄弟相弃的罪名,可他实在是太想赢过白衡修了,一门心思只想扳倒姜家,野心昭然,自然也会被白伯安猜忌。两个皇子都是无用,白伯安的目光自然就会落在肃王身上。
顾羲凰想到此处,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算漏了什么。在她整个计算里她并没有把肃王白衡英也牵扯进去,这位肃王在京城中风头不亚于白衡东,按理来说是该在扳倒太子一事上做些什么的。可这些时日在京城没有听说过关于肃王的任何消息,这倒是有些奇了。
她想着这事,心思也没有放在棋盘上,手里捏着棋子揉搓了很久,对面的胡涟清忍不住敲了敲棋盘,说道,“昭熙君在想什么?该你落子了。”
她回过神来,看了看棋盘上错落的棋子,不好意思的笑道,“走神了,还请水无君勿怪。”说完落子棋盘,又看了胡涟清一眼,问道,“不知道水无君可见过肃王么?”
胡涟清原本去拿棋子的手一顿,抬头看着她问道,“昭熙君怎么想起要问肃王了?”
“也没什么,就是在潇州的时候听说肃王很受当今陛下的喜爱,好奇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罢了。”
“其实我来京城之后很少离开别院,而且咱们这些门客为了避嫌也是很少能接触到其他皇子的,我未有幸见过肃王。”
“传闻也没有听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