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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月仪与宗辛的婚事传到东宫没多久,白衡苏便怒气冲冲地策马而来。白衡修见他冷着脸,一身的寒气在春日里也要让人退避三舍。只好打发了身边的人,留两人在书房中说话。
“你最近来我东宫勤快了些,这样一副面孔若是被旁人看到……”
白衡修话还没说完,白衡苏已经一挥袖将面前的桌子掀倒,一桌的杯盏摔在地上满是碎片。白衡修也立时冷下脸来。
“这是做什么?刘家与宗家联姻你便坐不住了?怎么?这世上只能你娶刘家的女儿,别人便娶不得?”
白衡苏怒道,“大哥,你为何到了现在还能如此轻松地说出这番话?你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在气什么。可这次联姻的事是父皇的旨意,是在朝堂上对着百官亲口下得旨。事先谁也没有得到消息不是么?就连你的岳丈西昌侯刘自洲对这桩婚事也是毫不知情。虽然于他们来说这是件左右逢源的好事。”白衡修说着起身走到被掀倒的桌子前将桌子小心扶了起来,又拍了拍白衡苏的肩膀以示安抚。“你派去刺杀紫微的人可有消息传回?”
白衡苏脸上一白,气势也弱了几分,半扭过身子,不敢去看白衡修。
“如今紫微安然无恙的从西北回来,看来你手下的那些人办事不力。”
白衡苏嘟囔道,“我已经飞鸽传书去了岩州询问那些人的情况,谁知传回来的消息却是那几人竟无一人回营。看来四哥比我想的还要心狠手辣些,竟连个活口也没有留下。”
白衡修却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伯同,你该谢谢你四哥的心狠手辣。否则,但凡留下一两个活口,随便吐出些有关于你的东西,你想做第二个被禁闭在府的亲王么?”
“我……”白衡苏还想反驳,但转念一想白衡修此言非虚。若真有活口,重刑之下必定招认。那些人原本就是他在岩州军营的亲信,随便查查就能查到他身上。到时反而是给了对方一把捅向自己的利刃。
“我知道你在京中时日实在是憋闷,放心吧,再过些时日,大约到了六月也就该放你回去了。这些日子,你老老实实地在府中待着,若非必要,不要与刘氏起冲突。虽然刘家与宗家结亲,攀上了别的皇亲。但刘月清好歹也是嫡女,你若怠慢于她,西昌侯的脸色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小弟明白。”
白衡修拉着白衡苏绕过桌子,来到他处理政务的桌案边,示意他坐下后又给他添了杯茶,问道,“刘家的两个女儿你都见过吧,刘月仪与刘月清相比到底谁更得西昌侯的宠爱。”
“刘家只有这两个女儿,其余都是男子,所以对着两个女儿格外宠爱不分彼此。刘月仪比月清小两岁,今年十五。两人从小就是在刘家的军营长大,没有世家小姐的骄矜。月清的性格稳重些,刘月仪则泼辣许多,从前还扮过男装跟随西昌侯上过战场。”
“倒是难得的巾帼女子,有她祖父刘武章的风范。其实刘家小姐嫁给宗辛是宗家高攀了,若不是有安贵妃的情面在,仅凭宗家如何娶得到刘家的女儿。你打算何时去肃王府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