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忽然沉默了下来,他意识到这件事以他的能力,搞不定。
“咋地啦?没屁放了吧,所以说啊,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是不是呢?”他挖苦了老舅两句,然后再次冲赵裕德道:“赵老二,你看怎么办呢?要不我明天带人再去你大哥那个医院看看病?”
“对,我觉得你是应该去看看病!”我见老爷子紧皱眉头,坐在那里生闷气。大喜的日子,可别因为这点儿小事,气出病来。于是这才开口,打算把这件事拦下来。
“嗯?”荊燊秉转过头来看向我,“你说什么?”
“我说你应该去医院看病,挂脑外科。让大叔给你看看,是不是前额叶受损了。”
“前额叶?什么意思?”
“噗嗤!”刚还在一旁苦大仇深的赵裕兴,竟然被我说得没有憋住,直接笑出声来。
“老大,前额叶受损,人就变白痴了!”荊燊秉身后的一个小弟凑过来小声道。
可是包房就这么大,每个餐桌之间的距离也很短,尽管那小弟已经压低了声音,但在座的宾客也都听见了,“哈哈哈哈哈……”
“卧槽,你是哪家的孩子,毛长齐了没?”
“哼哼,”我冷笑一声道,“我就说我叫周轩,你听清楚了,我叫周轩,然后你现在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赵二叔的事,我扛下了,有啥事你找我说,只要你敢说,能说,想说。你说我就听,听完了,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听懂没?”
“哎吆我……”他忽然一下愣在原地,“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我叫周轩!”
“洪老大……那个周……啊不对,是轩少?”
“知道我是谁了?”
荊燊秉深吸了一口气道,“洪老大说过,见到轩少,退避三舍。行,这个面子我得给。”他同时转向赵裕德道:“赵老二,没想到你能请到轩少做靠山。往后你是我哥,行吧。江南还是你的,我在这当着轩少的面保证,绝不插手。”说着他一挥手,就准备带着人走了。
“慢着!”
荊燊秉转回身问道:“轩少还有什么吩咐?”
“去下面,把今天寿宴的账结了,这钱,就当你给老爷子压惊赔罪的。”
“行,轩少说话了,怎么都行。”他咬着牙说了这两句,然后带着人走了。
“好好的寿宴,倒让这无赖给搅了。”我感慨道。
事情虽完了,但还哪有什么心情吃饭?不大一会,宾客们就都走了,只剩下赵家自己人。
“老二,你把你那什么破公司给我关闭了,一天天不干正事,你看看你今天惹多大麻烦?要不是国平和小轩在,后果不堪设想!”老爷子终于发火了。
“不是,爸……”赵裕德还要解释,却被赵裕兴拉住,“爸说的对,你应该找个正经的事业干,什么安保公司,说不好听的,就是给人看场子,跟以前的那些混混有什么不同?”
“得,我关了还不行?只是我那些兄弟们咋办啊?让他们喝西北风去?”
“你那有多少人?”我问道。
“一百多人呢,”赵裕德道,“大部分都是部队转业下来的。”
我想了想道:“倒也不用关闭,我本来就打算成立一个安保公司的,现在省事了,就当是我出钱,把公司买下来了。另外我在燕京还有很多业务,说不好,可能还要一部分人跟我去燕京。”
“去燕京?”赵裕德的眼睛里也闪烁着光芒,“我也能去吗?”
“呵呵,当然可以。”
“小轩啊,今天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
“说什么谢呢,这都是应该的。”
下午,从西苑酒店走出来,我分别给洪舅和小宋打了个电话……
龙江市第一人民医院,脑神经外科主任,突然宣布退休,而赵德兴顶替了他的职位,顺利晋升为主任医师。龙江市公安局长被调走,整个龙江市的地下势力重新洗牌,荊燊秉被仇家打断了一条腿,被他姐夫从龙江接走了。兴德安保公司正式成立,赵裕德的名字,在龙江越来越为人所熟知。
“依然……”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登上了返回燕京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