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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梨衣也抬头怯懦懦的望着此刻面无表情的傅念,好像知道自己刚刚可能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盯着那乖乖站在原地,双手交叉身前,明明拥有御姐的身材,却像孩子般娇小可爱的面容,傅念忽然笑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对方身下的源稚生。
明明上一秒还在重伤垂危状态的源稚生,下一秒,苍白虚弱就从他的脸上消失,反之取代而来的则是一双轻松的表情,暗澹的黄金童也逐渐恢复光亮,在绘梨衣震惊的眼神之中,源稚生竟然毫无阻碍的从雨水中站了起来。
在傅念注视的目光之中,源稚生缓缓点点头。
“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澹定,反而异常的慌张,刚刚的全力一击虽然毫不拖泥带水,身为他的对手,在近距离下我并反而并没有被危险锁定的感觉,甚至他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我的身上,这固然有我之前的战斗给她示弱,让其错估我实力的的原因,但我认为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对方的乱糟糟的心境上。”
源稚生的声音缓缓响起在空气之中。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他身上那残破的龙鳞和腹部狰狞的伤口在极短的时间内修复,然后恢复正常。
那双暗澹的黄金童也逐渐变得明亮,然后被一双收窄的竖童代替,冰冷的气场在他周围逐渐成势。
而这个气场和最初进入雪眼中的气场大不相同,然后之前的气场只能算得上一个发疯的鬣狗的话,那现在的源稚生这就是一头吐着猩红芯子,藏匿在草丛之中的阴冷毒蛇。
气场在他的周围内敛,但整个人却变得更加危险。
示敌以弱是源稚生主动使用的手段,在他被雪近乎轻而易举的方式解决掉之后,傅念就明显察觉到了对方的目的。因为雪的战斗力并不能算得上强悍,和大地与山之王类似,雪的权柄更多是在智慧上。
而另一方则是源稚生的表现,源稚生的战斗力不能算得上弱,而应该是很强,
在对方还不是龙侍的时候,他就体内的龙血纯度就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在整个混血种之中,除了他的老爹上杉越和妹妹绘梨衣之外近乎不存在任何的对手。
而当他成为龙侍以后,源稚生的实力更是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不能说能够力战龙王,至少也不会在战斗之中那么不堪一击,而且这个龙王指的是以诺顿为标准,而显然雪并不在这个标准之上。
而对于源稚生所做的决定,更多而言其实只能算得上一个后手,属于有备无患的那种,只是让傅念没有想到的是,这竟然会成为自己判断海洋与水之王选择的一个极为重要判断。
“你有多大的把握将她击杀?”傅念看着源稚生问道。
“不到五成。”源稚生低声开口。
这已经是一个令傅念感觉比较惊讶的事情了,而且傅念也知道这是要在源稚生付出惨重代价的情况下。
“如果加上绘梨衣呢?”傅念并没有单独去问绘梨衣的选择,绘梨衣虽然掌握极强的实力,但本身却并不存在战斗技巧,唯有的言出法随,对龙王本身其实并没有多少的杀伤力,
除非绘梨衣进入狂躁状态,但那是需要一定的条件的,而这种条件傅念一般情况下也不需要使用。
更多意义上而言,绘梨衣这是一个他在濒死情况下的保险战力。
“成功率会提高,”源稚生迟疑了一下继续开口道,“但是丫头可能并不适合参与这种战斗。”
“那楚子航就交给绘梨衣吧,牵制住对方,不要让他跑掉,奥丁比我预想之中准备的要充分。”傅念点点头,然后将目光再次看向了源稚生。
“将雷蒙德也带出去。这个地方可能会乱子。”傅念的目光透过雨幕看向结界的某个方向。
“好。”源稚生点点头,然后看着雷蒙德眼中的光芒迅速暗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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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格尔手持暝杀炎魔刀瞬间就将面前的水幕撕成两半,黑青色的龙鳞随着在冰面上奔跑而闪耀着明亮的光亮,
此刻的芬格尔提醒异常的壮大,宛如一头站起来的黑色牦牛,而手中挥舞的暝杀炎魔刀更比他身高还要夸张,
从目测三米有余的芬格尔体型判断,这把刀足足有四米,上面剧烈的浮动着黑色焰火,光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就知道这把刀不是一般人能够举的起来的,更不要说是像芬格尔这把肆意如玩具般挥洒。
至少凯撒就知道自己不会是那么轻易办到的,只是相比较于这个问题,凯撒对另外一个问题更加感兴趣,那就是芬格尔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
这么贵重且巨大的武器明显不是那么容易忽略的,但他却对此一点也没有印象。
芬格尔的身影迅速在冰面上滑动,脚下的巨大影子如影随形,连同一起的还有那庞大且冰冷的蓝色雾气。
鲸歌在这片庞大的海域上弥漫,将整片海域冻结,芬格尔在冰面上迅速的奔跑,手中的黑刀时不时的挥舞而下,身下的冰面并会应声崩碎。
然后在长长的黑色刀光之中断成两半,可以说,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冰雾在芬格尔面前毫无作用。
他就像是力量的化身,即使冰雾将他追上冰冻在其中,芬格尔也能依靠每一条强劲的肌肉线条将它们碾成齑粉。
一人一龙之所以这样一追一逃,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彼此之间在寻找对方的破绽,利维坦是,芬格尔更是。
他的作战环境相比较于利维坦要太糟糕了,深海不是他强项,而且目测这个家伙身为龙,极有可能会飞,那天空也不会是芬格尔的强项,
他的言灵青铜御座是大地与山王座系列,所以他主场是在大地之上,换做其他任何的地方都好,可糟糕的是这里是北冰洋。
某一刻,快速奔跑在冰面上的芬格尔忽然注意到了侧面小岛之上忽然裂开了一个缺口,然后不等他看仔细,
一个丝毫不比他小上多少的身影就从芬格尔的身窜了出来,那是一头巨大八足骏马,浑身上下披着银白色的锁子甲,从鼻息间喷涌而出的气息之中燃烧着火星和雷电,好像这家伙的肚子里装的不是肺,而是灌满柴油的发动机。
铁蹄踩在敦实的雪面之上发出铡刀落下的卡卡声,更上面一点的位置还能清听到刀片和空气之间激烈摩擦能射出来的火星声音。
下一秒,芬格尔忽然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妙,他居然在奔驰的骏马前看了一个娇小的小女孩,女孩近乎只有半个马腿的大小。
因为行进速度过快和体型太小的缘故,余光侧视的芬格尔完全感受没有看到对方的存在。
这个小小的失误让芬格尔大惊失色,手中的大刀都差点从手中脱手而出。
轰隆隆!
冰面破裂的声音中卷动着滔天海浪,厚实近三米的冰层在下一秒的瞬间就被顶了开来,
震颤在冰面上的力量传导在芬格尔的小腿之上。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芬格尔蹭的一下就从地上蹦了起来,布满黑色鳞片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奸笑。
手中的黑刀狠狠的断裂的冰层砍了下去。
巨大的黑色刀气迎着崩碎的冰面就和一个极其庞大道黑色身影碰撞在一起。
崩碎石头和撕裂龙鳞的声音传遍在整个海面之上。
而芬格尔也不贪刀,身体接着挥刀的惯性朝着一侧偏移,险之又险的避开了朝着自己腹部而来的进攻,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小女孩的脸,竟然是雪,更加令他惊讶的是,他发现雪是朝着自己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