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迟见机会来了,赶紧趁机溜走,把这个场地留给了唐皓阳“我去隔壁宿舍纠察一下纪律,给他讲题的事情就交给焰哥了呦!”
纪清焰很无语地把唐皓阳的作业卷子拿过来,开始帮他讲题。
纪清焰跟邱迟的互啄一直就没停,可能4班同学也都习惯这个过程了,就是互相扯头花,反正掐到目前为止也没什么严重伤亡。
所以大家纷纷从劝架和事佬转型成了吃瓜群众,偶尔还得有人在边上帮腔,看热闹不嫌事大。
今年最万众瞩目的期末考试即将到来,常规掐架环节也被提上日程,大家围观的乐此不疲,甚至有人公开争论这次的第一名会花落谁家。很好笑,没人能预料到这个场面竟然会在普通班出现。
上一世已经经历过一遍高三,考试的次数太多,对于高二时候的每一场考试记忆早就模糊了,纪清焰也不记得这次期末他们俩究竟谁的成绩更高一点。
期末考试在七月初,不过纪清焰在六月中旬就要提前去区里的培训,培训之后再去比赛的夏令营,时间正好把期末考试和下学期开学前的加课全都完美覆盖了,所以常规环节这次直接作废。
这是六中这么多年来的独一份儿,毕竟学校不是很重视比赛,还是走的纯高考老路,稳扎稳打。所以纪清焰能在奥赛走这么远,也是老师们都完全没想到的。
陈舒更是没想到啊,他很可能将要在退休前创下又一个职业巅峰,带出一个化竞生。陈老师很感动,他当时看到那个初赛通知的时候差点激动到老泪纵横。
东城区可以说是北京最最最佛系的一个区,上至校领导,下至各学生。
在通过预选进入初赛的那张长名单里,东城的某几个前排学校零零星星地散落在海淀一众卷王里。六中的名字更是单枪匹马混在中间,不仔细看都看不到,存在为零,看到了估计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
纪清焰六月份区里的培训是封闭式的,连轴转了两个礼拜,每天从早上到晚,晚上回去之后还得写老师留的作业。七月的时候转去市里的夏令营,他才有每周半天的休息时间。不过这地方远,他就也没想着回家,站在窗边往远处看,都能清晰瞧见西山的轮廓。
他在这里也没有认识的同学,每天都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待着,一点意思也没有。
纪清焰闲着没事,他从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两瓶桃子果茶,中午的太阳正盛,晒的人睁不开眼。北京入夏之后总是闷热的,还不像南方那么爱下雨。
他回学校的时候,大老远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校服配色,是白色混合着亮眼的红和深蓝,正在跟门卫老大爷耍赖
“大爷您就行行好!我们大老远跑了二十多公里才过来的。”
“就是啊大爷,好歹也让我们把东西给送进去。”
大爷丝毫不退让“不行!要进去的话必须得里面的学生来接你们,给你同学打电话。”
“打了!您看啊,这不是没打通……”
如果不是因为那校服太熟悉,和那朝思暮想的胡搅蛮缠语调太过真切,他估计真的会以为出现了幻觉。纪清焰从后面走过去,给大爷看了通行证。
邱迟回头,看见是纪清焰“我给你打了半天电话呢,你怎么一个也没接。”差点还以为是来错了地方。路鹏和唐皓阳也一起过来了,仨人身上都背着包。
纪清焰带他们去了自己的宿舍“你们怎么来了?也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刚考完试我们就来看你了!”邱迟进了宿舍之后,立刻把坐下吹空调,“惊喜不惊喜?感动不感动!”
纪清焰没说话。惊喜没有,惊吓倒是有,虽然算不上感动,但被人惦记着的感觉其实很不错。
“那个……”他反而还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们喝不喝水?”
“不用!”路鹏从包里拿出一罐酸梅汤,美滋滋地猛灌了几口,“哈,真舒服。”
“学霸,你从开始训练之后是不是就一直没时间回家?其实我们是来给你过生日的!”唐皓阳把他拿的那个提袋打开,露出里面的小蛋糕来,他慢慢地把盖子打开,然后长出了口气,“还不错,一路上没弄坏。”
纪清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可是……”
邱迟噘着嘴点点头“可是焰哥的生日已经过去半个月了,真可惜,只能给你补上了。”
“还给带了粽子,邱迟早上刚煮的,”唐皓阳在旁边搭话,“我尝了一个,还不错。那个枣的好吃,就是有核儿,每次还得吐……”
路鹏在一旁吐槽“吐个核儿都嫌麻烦,你怎么没被懒死?”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的?”纪清焰的生日在端午节那天,今年赶在六月中旬的时候,可惜那会他已经去参加区里的培训了,就没顾得上这茬。
“这很知道难吗?”邱迟嘿嘿了两声,道“之前发会考准考证的时候,我看到你身份证号上面的出生日期了。”
然后他用日历软件倒回2001年,发现那年的6月25号是端午节。
邱迟把小粽子摆好,又摆上饮料还有外卖买过来的小龙虾和紫苏牛蛙,还有好几罐消暑的冰镇酸梅汤。酸梅汤是用小玻璃罐装的那种,估计是冰镇过的,罐身上还有些冰凉的水渍。
邱迟举起一罐酸梅汤,道“今天咱们齐聚一堂,就是为了给我们共同的超级无敌好朋友,焰哥!庆祝他的生日——”
纪清焰还没来得及感动,忽然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在意识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之后,他瞬间弹起来,紧紧捂住了邱迟的嘴。
“靠!我他妈再有俩月就该去比赛了,”他瞪着邱迟,威胁道,“要发烂发臭的话你自己去,别捎带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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