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平章道：“我当时因为在京师出差，得到消息赶忙往回赶。回到警局龙洪烈悄悄来见我，对我说鉴证科的敖南风发现了新证据。这证据有点诡异。他们在现场找到了女尸出现的照片，看上去是被傀儡术控制了。这本来应该是突破性进展，但是现场还发现了传送阵残片，分析结果是残片来自龙家的传送法阵帖。”

“你当时怎么想的？”李五道。

龙平章说：“还能怎么想，那么大的案子，既然有了突破性进展就要一查到底，但是牵涉到我龙家，我总得看一下有多少联系。我就让龙洪烈私下调查，晚点再把证据给艾魄罗。就是照片这些问题不大，但是传送阵残痕的事先瞒着。”

审讯室镜子另一边的艾魄罗撇了撇嘴，如果不瞒着他，哪有什么“碎石城屠夫”的悬案。

龙平章道：“结果一查下来，发现事情牵涉到了龙夜雨。而这时候，他已经做下来了第四个案子。”

“你没有想过把他交出来吗？说句难听的话，他又不是你的儿子。”李五问。

龙平章笑了笑说：“龙家是龙族，龙族分好几支。我们龙家算是仅次于敖家的一支。我们龙家起源地在漠北城，就是在边境。后来我立功凯旋后，在碎石城建立了自己基业。我，平山，平野三个联手，让世人知道我们是龙家，老龙家只是过去。过去三百年，碎石城慢慢变成龙家的碎石城。而我没有儿子，龙夜雨是平野的儿子，就像是我的儿子。这是一。”

李五见对方严肃的表情，只能点了点头。

龙平章道：“第二，夜雨变成现在的样子，是为了家族啊。他为了家族的事出去和鬼无常谈判，遇到事故被恶灵缠身。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李五道：“你愿意谈鬼无常？”

龙平章道：“鬼无常的事，各大家族很多都在做。我不怕说，只是不知你怕不怕听。”

李五笑了笑说：“这里先只说碎石城屠夫。你继续说，知道了凶手是龙夜雨后，你是怎么做的？”

外头的艾魄罗皱了皱眉，他倒是不介意多听一点鬼无常的事。但人不在审讯室里，他的读心术距离有限。

龙平章说：“我们是私下调查，要躲着艾魄罗，那厮有读心术，又属于另一个派系不是我们的弟兄，所以进展缓慢。龙夜雨本来就很聪明，他虽然迷糊了神智，但在作案多了之后，开始使用手段逃避追踪，结果就在第五个城市广场的案子，才能确准一定是他。当时龙平野想要让他离开碎石城去海外，但是这时候龙夜雨体内的恶灵冒了出来，他避开了我们的监管，在碎石城潜伏下来。而如果把他的事公开，我们龙家对外形象会很差，一定会被弹劾。那样家族失去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我们决定把问题转移，制造假证据，陷害蛇族梁家。”

李五道：“梁家也是够倒霉的。”

“也不算什么飞来横祸。这些年我们两家斗来斗去，他也是对我做过各种阴谋。二十年前，说我喜欢男人来污我名，三十年前说我龙家兼并矿业，停我职务。三百年前，在战场上梁青横对我们连队见死不救，导致我的袍泽牺牲殆尽。”龙平章冷笑摇头道，“他们可一点也不无辜。”

这是深入骨髓的仇恨恩怨啊。李五苦笑了下。

龙平章继续道：“后来我们在剧院的现场拿下了龙夜雨，将其关去了黑水城。艾魄罗当时一直追着梁天养那条线，我也给了他很大的支持。只要他抓住梁天养，所有事情就结束了。这一系列的混乱就会像从前一样，以龙家胜利，梁家失败而告终。”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笑道，“梁青横也死在那个时候，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梁家已经溃不成军。但是艾魄罗那个没用的家伙居然没抓到梁天养，而有人在警局门口做下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