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其实是天然的,飞鸟的说法也谦虚了,应该叫做凤凰,像新磨出来的是因为很少把玩,估计是传家的东西,只有料子他没分辨出是哪种,但透亮纯澈,很难压下价格。
“您其实应该去拍卖会。”男人建议道。
“慢。”夏格回答,他晚饭还没着落呢,联络、见面、再层层审核,规模越大的地方流程越麻烦,因为他们的脸面更值钱,出错的成本更高。
“雕梅和田玉扳指市场价百万日元左右,我给您这个二十倍的价格,里面的凤凰太美了。”男人说。
“四十倍。”夏格摇了摇头,这是对方的买命钱。
男人脸色一僵,如果不遇到极其心爱的买家,那他大概要亏本。
“您这物件没有名主,也没有故事,整条街最高也只能是这个价。“
夏格指着对方的手机说“等你把消息发出去再说这种话。”
这里有自己的潜规则,谁在消息群里吱一声其他人大多都会默契地配合压价,每个人都是参与者,每个人也都有轮到自己的时候,因此为了保护利益靠拢在一起形成行规。
半晌后,夏格揣着四张银行卡出门,到路口豪气地叫了辆出租车,手里还提着一瓶清酒。
某人还是有点零钱的,因为身份是学生,所以提供了便利店的兼职和基本租房。
车窗外,三只粉红色的鳐鱼在高空飘荡,它们的尾巴极长,甚至垂到地面,身上长满了来回转动的黑蓝色眼珠。
路灯罩子里,皮肤惨绿的变色龙用舌头不断地敲打旁边商铺的破玻璃,嘴里还不停地念着快来玩啊。
小巷入口的小男孩嚎啕大哭,他的半张脸正在逐渐变得黑紫。
这一切都仿佛与此岸的人无关,当然也和夏格无关,他只是一个刚刚劝退自己,小有资产,正准备大吃一顿的流浪画家罢了。
“小哥,咱们去哪。”司机问。
“随便,找个地方吃龙虾吧。”夏格回答,千叶县三面环海,水产丰富,更关键地是他在帝国很久没吃海鲜了。
与此同时,一个身段高挑的短发女子和同伴从奶茶店出来。
“大学放假第一天吃点好的吧。”同伴问
“随你。”女子说,人家都有决定的倾向了那她不妨成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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