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怀怀被他理直气壮的口吻气笑了，她说：“我以为，你对我和其他女人不一样。”</p>
“别想太多。”贺川依旧冷淡。</p>
“贺川。”唐怀怀又喊他，“你是认真的还是闹着玩？如果你闹着玩，我可以等你玩够了再来找我，你知道的，我愿意等你。”</p>
贺川笑了笑，眼里有几分轻蔑：“我当你说着玩。”</p>
唐怀怀笑不出来了，盯着他看，除了不笑，也没有表情了。</p>
“行了，要是没事你走吧。”贺川不太耐烦了。</p>
唐怀怀想了半晌，说：“贺川，程回喜欢的是唐阙，你不可能不知道。”</p>
贺川不太在意，眉宇间骤寒，很明显，敷衍都不想敷衍了。</p>
唐怀怀：“看你表情你是知道的，贺川，真有你的。”</p>
贺川一副随她的态度，她爱怎么说怎么说，他置身事外，毫无反应。</p>
唐怀怀不掩饰眼里的嘲讽，坐在办公桌边缘，斜眼睨他：“你和程回，真的有可能吗？”</p>
贺川沉思了片刻，随后笑了笑，眼底有几分考量，“事实上，我看上谁用不着跟你报备。”</p>
唐怀怀笑：“的确，是我痴心妄想。”</p>
既然把天都聊死了，也没必要继续待着了，贺川也不送她。</p>
等唐怀怀愤怒离开，贺川敛了神色，叫来秘书，说：“明晚的安排推了，另外有事。”</p>
“明晚是和王总的约，推了王总的……”</p>
“没事，推了。”</p>
“好的。”</p>
……</p>
她是咽不下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被贺川耍着玩这么久，感情他心底藏了程回。</p>
唐怀怀走出贺川的公司，深深呼吸了口气，心想着，贺川，这是你自找的。</p>
转眼，唐怀怀就去联系了唐阙，说：“唐阙，再帮姐姐一个忙。”</p>
唐阙：“……”</p>
“说话呀。”</p>
“帮什么？”</p>
“帮姐姐搞了程回。”</p>
唐阙笑：“什么叫搞了程回？”</p>
唐怀怀简洁说：“贺川看上了程回。”</p>
……</p>
程回没在学校待，就回家蹭饭吃。就连程究都看出来她在躲着谁，要找她聊的时候，程父一通电话，把他叫走了。</p>
程父让他打扮正式一点过来。</p>
程究心里大概有了底，知道是要见什么人，才会打扮这么正式。</p>
程父约了几个有脸有面的老友出来喝茶，特地喊了程究，主要是想给程究通通路，认识认识圈内大佬，以后要是有事找人家帮忙，也能混个脸熟。</p>
这个圈子，但凡没有点旁枝错节的关系，很难混下来，更别说混出头了。</p>
程父是帮程究想好了以后的路，他一回来，就帮着疏通关系。</p>
程究到了地方后，见了诸多长辈，该喊人就喊人，毫不含糊。</p>
但这不代表他赞同程父的做法，不过能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情。</p>
他们这群人的饭局特别有讲究，不能明目张胆谈事情，都是打哑谜，在场的各位，心知肚明，不过看在跟程父多年的关系上，还是给了薄面的。</p>
这场饭局，搞了很久。</p>
程父给程究使了眼色，让他去倒酒，别杵着跟木头一样。</p>
程究明白，不能当场拂了程父面子，站起来拿了酒瓶给他们倒酒。</p>
晚上十点多，饭局终于结束，把人都送走后，程父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有什么要说的？”</p>
程究说：“没有。”</p>
“他们那几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一个是市/长秘书，市长的身边的红人，现在把关系攀好，以后要是有什么事，还能帮帮忙。”</p>
程究兴致不高，说：“不至于，我能自己熬。”</p>
“你能熬，人家辛甘能熬？你让人家辛甘跟着你吃苦？”</p>
程究拿了根烟抽，沉默不语。</p>
程父说：“你老子能做的都给你做了，剩下至于要怎么样，都看你自己，最后还是靠你自己能力，能做多少算多少。”</p>
程究：“知道了。”</p>
……</p>
这几天都是程究送她去上班，这天照常送的时候，辛甘觉察到他兴致不太高的样子，随便他说话语气和表情跟往常没什么两样，但是给她的感觉是比较低沉，到画室附近的停车场，她解开安全带，轻声问了他。</p>
“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高兴。”</p>
程究摇头：“没有，还好。”</p>
“恩？”</p>
程究侧头笑笑：“很关注我？”</p>
“那不然，看了你一路了，现在才感觉到？”</p>
程究熄了火，拔出车钥匙，“每晚睡不好，你觉得是为什么？”</p>
辛甘立刻读懂了，抿了下唇，柔声道：“我们现在是领证了，但是婚礼还没办，我妈的意思是，等办了婚礼再搬去和你住。主要是我也想多陪陪家里人……”</p>
她和程究相处时间也不算短了，明白他在意的什么。</p>
她的解释合情理，也没有哪里不对。</p>
程究叹息，伸手摸了摸她头，眼神有几分宠溺：“明白，但是你也得抽空陪我会。”</p>
“恩，那晚上画室要是没什么事，我早点下班去找你？”辛甘觉得这是她能尽量做到的了。</p>
程究：“真乖，下班了给我发信息，我来接你。”</p>
“好。”辛甘下车，弯腰对他说，“那我走了，你开车小心。”</p>
这会辛甘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了，事事以他为主，当然也要考虑了他的心情。</p>
程父那边的意思是让他先到z服部门先进去，做一段时间，过个一年半载的，再做点成绩，然后再升上去，一步步稳扎稳打。</p>
说好了，晚上要陪他，辛甘在画室一天都有些不在状态，下午，其他人午休的时候，她把未画完的画完成了。</p>
她画程究是非常认真和传神，画纸上，男人低着头，举着吹风机帮身前的女人吹头发，画面透着温馨柔和，还有生活气息，她很喜欢，就是不知道，程究看了会不会喜欢。</p>
不过这画比较私密，是不适合摆出来给人家看，她也不想把这份属于两个人的私密摆出来，差不多等颜料干了，她拿了块画布盖住了。</p>
助理敲了敲门，推门进来，说：“老板，这些是往年艺考的题目还有一些资料，我都收集好了，你看下。”</p>
今年联考的时候，辛甘不在墉城，她特地让秘书把往年联考的题目总结出来，想着画室有几位马上升高三了，到时候年底和年初的联考是道坎，得提前准备。</p>
辛甘说：“谢谢，放在这里就行，我等会看。”</p>
“好的老板，那我不打扰您了。”</p>
下午五六点左右，学生陆陆续续来了画室，之前跟程回玩的好的那个男同学件到了辛甘，犹豫会还是走过来问她：“辛老师，我有件事想问你。”</p>
辛甘：“你说。”</p>
“程回最近怎么没来？好久没看到她了。”</p>
“她在学校上课呀。”</p>
“大一不是很闲吗，她好久没来了。”</p>
辛甘：“那我帮你转达一声，问一下她最近在忙什么。”</p>
“算了，也别了，她可能也不想看到我。”</p>
“为什么？”</p>
“之前有次我生日和她出去玩，她说我未成年，不能去喝酒，然后我们就去了迪斯尼玩，玩到一半，有个男的来了，把她接走了。”</p>
“男的？你知道那是谁吗？”</p>
“好像姓贺吧，我不太肯定，从那天后，她就不怎么跟我玩了。我还在想，那个男的是谁啊，她男朋友？是不是那个男的让她不跟我玩。”男同学也没什么坏心思，觉得纳闷而已。</p>
辛甘心里有了底，说：“先不说了，老师要来了，你先进去吧。”</p>
晚上九点多，学生走完了，辛甘给程究发了条短信。</p>
程究很快就来了，不过并没有上画室，而是在楼下等。</p>
辛甘最后一个出来，远远看到他，立刻走过去，不过没有想的那么高兴，她一直在琢磨要不要把程回的事情告诉他。</p>
上了车，程究问她：“吃饭了没？怎么弄这么晚？”</p>
“辅导机构都是差不多这个点下班，我吃过了，你呢？”</p>
“吃过了。”</p>
把人接到了自己住处，一进屋里，门关上的瞬间，程究会把她压在门板上极力克制的吻着。</p>
程究的手不规/矩，她乖乖巧巧靠着门板很顺从，温柔垂眸，看起来乖巧的让人想欺负，尤其是这会，没其他人在，时间地点都很适合。</p>
他眼神又沉又深，盯着她看了很久，不满足于接吻，他靠近她，“跟家里说了？”</p>
“什么？”</p>
“今晚会晚点回去。”</p>
辛甘脸跟着发红，心底有莫名的期待，不过碍于情面，她不太好意思表现出来，至于程究问的，她声音很低，说：“跟妈妈说了，今晚不回家。”</p>
程究当然高兴，嘴角咧了咧：“这么乖。”</p>
她其实跟辛母打电话说今晚有可能不回家，辛母也不吃惊，心知肚明，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知道了，别玩太晚，该注意的要注意。”</p>
就差直接挑明跟她说，别和程究闹太过分，该注意的措施要注意，如果还不打算要小孩的话。</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辛甘浑身酸痛瘫在床上，半睡半醒间看着程究起床，拿了热毛巾给她擦背脊，她出了一身汗，又太累了，只能是程究帮她收拾干净。</p>
收拾好了后，程究把床头柜的灯调暗了，重新躺在她身边，搂着她休息。</p>
今晚，他难得睡了个好觉。</p>
倒是辛甘第二天起床，手软脚软的，酸痛的感觉愈发明显。</p>
而程究餍足了一样，精神奕奕的，比她起的早，顺手做了早餐。</p>
辛甘洗漱好走出来，坐在餐桌前，说：“你做的？”</p>
“不然是鬼？”</p>
辛甘：“……”</p>
程究坐在她对面，等她吃完，才把剩下的吃了，他是不嫌弃，等收拾完了，程究说：“抽个时间，去挑个新床。”</p>
“要买床吗？我看卧室里的床也没什么问题。”辛甘不解。</p>
“那床太硬，我自己一个人没事，软一点才不会弄伤你。”</p>
“……”辛甘羞红了脸，小声骂了句，“流氓。”</p>
不过也是，她膝盖的确红了，都是昨晚没注意，摩擦到的。</p>
不过今天辛甘没时间，她说：“后台才有时间。”</p>
“那后天再去商场逛。”</p>
辛甘点头。</p>
照常送她去画室的路上，程父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里。</p>
程究说：“在外面。”</p>
“那边安排好了，你后天拿资料去报道。”</p>
程究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说：“知道了。”</p>
挂了电话，程究斟酌了会，跟辛甘说：“后天我要去上班了，去z服做，辛甘，你今晚几点下班？”</p>
“上班吗？是什么工作？”</p>
“从zheng。”</p>
辛甘眼皮跳了下，说：“是程叔安排的？”她挺讶异的。</p>
程究说：“恩。”他当初去北屿就是忤逆了程父的意思，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程父怕他以后的生涯受到影响，直接让他转业回来了，congzheng是最好的选择。</p>
辛甘说：“你要是想做，我是支持你的，程究。”</p>
程究抬手摸她脑袋：“我看起来不想做吗？”</p>
“也不是。”辛甘说不上来，忽然想到一件是，犹豫了几秒，说：“我担心你会不习惯那么复杂的环境。”</p>
“这倒没什么，小心谨慎一点就行。”</p>
既然程究都这样说了，辛甘也没纠结，他要是涉zheng也在清理范围内。</p>
程究忽然想起什么事，突然问她：“我之前不在墉城，程回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吗？”</p>
“……”辛甘咬唇，欲言又止，她心里其实有一点疑虑，又说不上来。</p>
“怎么了？”</p>
“就是有一点有点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p>
“你说。”</p>
“程回好像在躲贺川。”</p>
……</p>
程回是程究妹妹，就这么一个妹妹，程究虽然不是无脑宠她，但是也不会不管她，之前让贺川帮忙管束她，就是怕她性格野，到处惹麻烦。</p>
这时间一久，贺川和程回关系越来越好，程回也粘贺川，他这个亲哥也是看在眼里的，因为贺川和他是朋友，关系好，他很放心贺川，从来没怀疑过贺川是不是别有私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