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叶繁姿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很小声说:“贺年,救我,求求你……”</p>
听这声音像是出了什么事。</p>
张贺年问她:“在哪?”</p>
“在酒店、酒店房间,陈湛让我陪他的港城客人,他的客人是个变态,叶桓就是被他折磨的,陈湛要我也陪他!”</p>
“房间号?”张贺年下了车,快步朝酒店里面进去。</p>
叶繁姿说了房间号,在顶层,顶层不对外开放,不是顶层的客人或者酒店高层进不去。</p>
张贺年说:“报警。”</p>
“不行的,报了警我就完了,要是传回叶家,叶家那些老东西会要我死的,他们虎视眈眈盯着我,只想我倒霉,我倒霉就如他们所愿了!”</p>
张贺年:“地位权势有你自己的命重要?”</p>
“有,我没有地位没有权势,我就不是我了,贺年,我求你了,想想办法救我……那个老变态吃了药马上就来了……”</p>
叶繁姿痛苦哀求:“我解决不了你,陈湛觉得我没用,他早就想踹了我,这次是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可惜我还是搞砸了,贺年,现在能救我的只有你了……”</p>
张贺年眉梢凝了层寒霜,他不是警察,不是公务人员,无法要求酒店配合,“叶繁姿,这是你自救的唯一机会,如果不报警,那么只有一个原因。”</p>
“还需要我说明?”</p>
叶繁姿僵化:“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p>
“你打电话给我的功夫完全可以报警,什么时候生命都是第一位,你要是死了,地位权势又算什么?你不是会放弃自己命的人。”</p>
他转身离开酒店,耐心已经耗尽,“以及别再试探了。”</p>
通话还在继续,叶繁姿柔声开口,带着笑意:“张贺年,最后一次,我不会再骗你,港城那边的靠山知道你和陈湛过不去,今晚正是他们的行动,你要不抓紧时间回家看看。”</p>
说完,叶繁姿先挂断电话。</p>
张贺年脊背一麻,立即回到车里,同时拨打秦棠的电话,却无人接听,他踩油门,一颗心脏提到嗓子眼,重重凿着胸口,夜色茫茫的路上,他恨不得立刻飞到景苑。</p>
不知道超了几个红灯,张贺年赶回景苑还是用了半个多小时,健步如飞,赶回家中,门锁是好的,监控也在。</p>
屋里却静悄悄的。</p>
一点动静都没有。</p>
客厅的灯都没开。</p>
以往秦棠在家,都会在客厅留一盏灯。</p>
今晚却没有。</p>
猛地打了个寒颤。</p>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p>
张贺年快步上楼,推开房门,</p>
“棠棠?”</p>
无人回应。</p>
开了灯,床上叠放得整整齐齐,他的黑色睡衣和秦棠的暖黄色睡衣赫然放在床边,还是早上出门的样子,没有人动过,他不死心进了浴室查看,仍旧没人。</p>
叶繁姿的电话这会打了过来,张贺年阴沉接听,不等他说话,叶繁姿先说道:“人不在了,对吗,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陈湛搞那么多花样,吸引你的注意力,趁机带走秦棠。”</p>
“张贺年,陈湛在你身上栽过一次,就一次,他可不会重蹈覆辙,你不知道他手里到底有多少人的把柄,得罪他的,都没好下场,他疯了,他自己都能委身给那帮老变态。”</p>
叶繁姿笑声尖锐刺耳,“秦棠怀孕了,她有了你的孩子,陈湛很感兴趣,但他很讨厌怀孕的女人,你应该不知道……”</p>
“你斗不过陈湛的,贺年,你的软肋太多了,陈湛光脚不怕穿鞋,他可以豁出命跟你玩。”</p>
张贺年腮帮子紧绷,挂了叶繁姿的电话,打开手机定位,他在秦棠的手机上装了定位的,信号微弱,但存在,沿着信号一路追过去,同时打给蒋来,然而蒋来的电话打不通,没信号。</p>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冷静。</p>
张贺年沉着,看着屏幕闪动的信号,加了油门,一路追过去。</p>
夜色犹如一张滔天巨网,张牙舞爪。</p>
……</p>
与此同时,被绑住眼罩,双手双脚被扎带捆绑的秦棠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鼻息间是刺鼻的汽油味,还有男人身上散发的异味。</p>
很恶心。</p>
四十分钟之前,她在屋子听到外面有动静,跟昨晚一样,差不多的时间点,她没有开门,而是拨打物业的号码准备喊安保过来看看什么情况。</p>
万万没想到露台的窗户会被人撬开,一道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露台,等她察觉时,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露台,这里是十三楼,她来不及思考他是从哪里爬上来的,第一时间往房间跑,那男人几步上前追上来,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头皮撕裂般的疼,叫都来不及叫,被捂住了嘴巴,一股刺鼻的味道窜上脑海,很快失去了意识昏迷过去。</p>
再醒过来时便是被绑住双手双脚,眼睛也被蒙着,从周围环境依稀分辨出来,是在车上。</p>
车里不知道几个人,没人说话,只有车子发出的声音。</p>
除此之外,死一样寂静。</p>
意识到目前的处境后,秦棠的脊背被冷汗侵占,心脏一下又一下往下重重坠落。</p>
“你们……想做什么?”秦棠尽可能控制声音不要发抖,平静问他们。</p>
然而谁都没有说话,车厢里依旧寂静。</p>
秦棠:“你们抓了我,总得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吧?有事可以商量。”</p>
她闭着眼,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听觉,隐隐听到有人笑了一声,随即开口:“等会不就知道了。”</p>
秦棠咬紧嘴唇,试图用痛觉强迫自己不要慌,不要失去理智。</p>
“哟,这都没哭,秦小姐胆量不错啊。”刚刚说话那男人又开口调侃一声。</p>
扎带捆得太紧,稍微一动,手腕磨得生疼,绞着皮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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