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桦市是早上九点多,程安宁转了地铁公交回到周靳声安排的住处。</p>
早餐没来得及吃,也没胃口,肚子空荡荡,心里头也是,提不起任何劲。</p>
开门进屋,脱了鞋子,光脚踩上地板。</p>
进到卧室,浴室门紧闭,水声从里面传来,周靳声在洗澡,他早上有洗澡的习惯,晚上也洗澡,洁癖是真严重,大冬天他的习惯依旧不变。</p>
程安宁腹诽,还好他是南方人,这要是搁北方,几天半个月不洗澡,肯定会要他命的。</p>
虽然是南方人,可大男人主义一点都不少。</p>
周靳声洗完澡出来,程安宁坐在床边趴着玩手机,懒洋洋看他一眼,又看回手机,似乎手机比他好看。</p>
“张贺年也回桉城了?”</p>
“没有。”</p>
“吃过早餐了?”</p>
“没有。”</p>
“你妈又找你了?”</p>
“没有。”</p>
“……”</p>
周靳声走过去抽走她的手机,随便往床头一丢,把人捞到怀里坐他腿上,他身上散发沐浴露的味道,黑色浴袍敞开,露出大片胸肌腹肌,皮肤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珠子,他捏着她下巴:“你母亲给你打电话还说了什么?”</p>
“没什么。”</p>
“你是吓到了还是生我气?”</p>
程安宁身心俱疲,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躲开他的手指,“没有。”</p>
“外面有早餐,先吃早餐。”</p>
说着,周靳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抱着人去了餐桌,仍旧是抱着她的姿势,没让她下来,她放弃挣扎,乖乖待着,喝了半杯牛奶,吃了一个菠萝包,又吃了点草莓,“吃饱了,放我下来。”</p>
周靳声下巴抵着她的肩胛骨,“我没吃饱。”</p>
“……”</p>
她穿的淡蓝色吊带连衣裙,刚进屋脱了外衫,他的气息洒在她肩头、颈间,潮潮的,热热的,激起一片胆颤,她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耐心陪她,所有的好,都是有代价的。</p>
“周靳声,最后一次。”</p>
圈在她腰身上的手慢慢收紧,颈侧的呼吸更重了,“因为照片的事?”</p>
“不止是照片,再这样下去,那层窗户纸迟早捅破。”</p>
“不需要我管你母亲了?”</p>
程安宁沉默。</p>
是啊,她一个人无所谓,可还有母亲,在周家,她和母亲是彼此的依靠,血浓于水,她们才是最亲近的人。</p>
微凉的指尖触碰她的耳垂,她敏感得往外躲,抬起头看他,说:“姜倩知道了?照片是姜倩发的?对不对?”</p>
“是又怎么。”</p>
“你不怕么?她是你未婚妻,你们迟早……”</p>
“不妨碍。”</p>
周靳声无视她刚刚的话,吻上她不施胭脂的唇,她没躲掉,他偏头,变幻角度吻着,另一只手不会安分守已的,人就在怀里,他一向不会亏待自己。</p>
程安宁这几天没有心情收拾打扮,乱糟糟的,头发也没保养,有点枯燥,她心烦意乱,偏偏周靳声一大早不消停……</p>
糜乱得很。</p>
程安宁不明白,他是不是把劲都撒她身上了,怎么跟十几年开过荤一样。</p>
他身边不是一向不缺女人么。</p>
越想越膈应,结束后,程安宁问他:“你和我的同事,有没有其他女人?”</p>
“床上?”</p>
“是,我怕得病。”</p>
情yu褪下,周靳声又恢复往日清冷得像雪山的形象,靠在床头,在抽事后烟,光着上半身,胳膊上有几道抓痕,触目惊心,有种颓废的放纵感。</p>
他吐了口薄雾,薄唇微张,舌尖抵了抵上牙,漫不经心说:“嫌弃我?”</p>
每次不想正面回答她问题,他的态度就会模棱两可,让人猜不透他到底什么意思。</p>
猜久了,程安宁也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