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宁，省略这一步维持现状有什么不好？”</p>

程安宁咬牙，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攥得死死的，他说的没有问题，她不否认，可是不代表她愿意当见不得光的小三。</p>

无论如何在什么时候都是不被允许的。</p>

感情没有什么先来后到，只有见得光的和见不得光的。</p>

“我不想活得不光彩。”程安宁极力控制发抖的声音，“我不想因为我，我妈妈被人看不起，被人戳脊梁骨，遭受道德上的谴责。”</p>

周靳声说：“我可以安排你去国外生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p>

“有区别么？”程安宁眼泪顺着脸庞滑落，脖子一片湿凉，“在国外养的女人就不受约束？就光彩了？”</p>

“你想让我做张贺年？”</p>

“……”</p>

“很可惜，我显然不是张贺年。”</p>

程安宁咽下喉咙涌上的酸涩，“我知道。”</p>

她比谁都知道，不是谁都是张贺年，为了感情，不惜豁出一切，说放下就放下，周靳声才是大多数的‘正常人’，现实，理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是。</p>

“所以，到这里吧，小叔，我今天就搬出去，关于我们俩的事，我会守口如瓶。”</p>

烂死在肚子里。</p>

程安宁说完去收拾行李，大部分东西都在行李箱没拿出来，从搬进来第一天，便有一种预感，在这住不会长久，迟早也是要搬走的，收拾起来不怎么费劲，一会功夫便收拾好了。</p>

周靳声也换了身衣服，在打电话，又恢复往日清冷和绝对理性的形象，声音更是不带一点温度，“临时改了行程，后天回去。”</p>

余光扫到程安宁搬着行李箱从房间出来。</p>

他点了根烟，没点燃，含在唇边，客厅茶几上赫然放着姜倩寄过来的伴娘服，粉色的，不是程安宁喜欢的颜色，她不爱粉色，平时的衣服更多是冷色调。</p>

除了贴身衣物，会是粉色的。</p>

“你不用搬走。”周靳声到底出了声，声调没有起伏，“房子原本是送你的，我名下还有檀越府房产转给你。”</p>

檀越府在桉城。</p>

是她工作一辈子也赚不到的房子。</p>

周靳声这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她。</p>

这是不是明码标价的分手费？</p>

程安宁摇头，说：“不用了，我付不起物业费。”</p>

不止物业费，相应其他费用加起来一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p>

变现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变现的，越是豪宅越是难卖，何况房地产又不景气，而且圈子都知根知底的，她敢找中介挂售，第二天周家便能收到消息，这种东西放在手里就是烫手的山芋。</p>

怎么处理都不是事。</p>

周靳声轻轻勾了勾唇，“什么都不要？”</p>

程安宁顿了顿，“真有一样。”</p>

“你说。”</p>

“日记本可以还给我吗？”</p>

放在他那，始终不让人放心。</p>

万一被谁看见，没法收场。</p>

“这么想要回去？”</p>

“放您那，不是很安全，物归原主，那是我的东西。”程安宁点头，不止是要回日记本，要回来是一个象征。</p>

“下次吧，在桉城，没带身上。”</p>

“好，下次我回去找您要。”</p>

周靳声拿出打火机点燃烟丝，烟草味瞬间弥漫，“你的行李放回去，晚点会有人过来收拾我的东西。”</p>

“好。”</p>

说完，周靳声开门离开。</p>

门轻轻阖上，电子锁声响起。</p>

周靳声走了好久，房子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程安宁胸口都仿佛被挖空了一块，血液仿佛停止流动，手脚麻木，耳鸣的厉害，不知道等会要做什么，还是过了会，才回过神，提着行李箱离开。</p>

程安宁暂时住酒店，第一时间找房子住。</p>

周靳声走后其实没有离开，将车子开到小区附近停下，他则坐在车里抽烟，没过多久便看见程安宁提着行李箱出来，在路边拦了辆车离开。</p>

他开车跟了过去，目睹程安宁在一家酒店下了车，进了酒店。</p>

程安宁对此一无所知。</p>

……</p>

找房子花了几天时间，就在公司附近，是公寓式的，一套公寓三个房间，其他两个房间已经住了人，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客厅厨房淋浴间都是共用的。</p>

程安宁住进来后和其他两个女孩子打过照面，算是简单认识了一下，知道房间住了谁。</p>

在住进来的一周左右，程安宁在微信上看到姜倩发的婚纱照。</p>

她不敢点开看，粗略扫过一眼，却也足够，俊男美女，怎么拍都不差，很契合般配的一对。</p>

而她也在周末抽空回了趟周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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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