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p>

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地声响，程安宁在孟劭骞的照顾下慢慢滑出一截，孟劭骞跟上来，教她平衡，稳住身体，提醒她看路，转弯又是怎么转的，控制怎么速度的，速度太快该怎么慢下来，手把手的，比教练教的还详细，因为知道她害怕什么，没忘记鼓励她。</p>

渐渐的，程安宁掌握了要领，能在平地上滑起来，孟劭骞带她上坡，又重复一遍线等会下坡注意的事项，还有刹车怎么刹的，他真的很有耐心，不厌其烦，从头到尾，没有半点不耐烦。</p>

就连最温柔时期的周靳声也不会像他那么有耐心。</p>

到了坡顶，程安宁回头看了看孟劭骞，恰好对上孟劭骞专注的目光，“别怕，仔细回忆我刚刚教你的。如果控制不了失控了，尽可能往一边倒，不要直接蹲下，记住了。”</p>

“好。”</p>

程安宁按照他说的，往下滑下去，往下冲的感觉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鸟，要飞起来了，速度好快好爽。</p>

孟劭骞跟上来，保持一段距离。</p>

到底是室内滑雪场，空间有限，很快到头。</p>

熹熹在尽头的地方等着，看见程安宁过来，手舞足蹈喊她：“宁宁姐姐！好厉害啊！”</p>

程安宁半蹲身体，控制速度，平安落地抵达和熹熹汇合，孟劭骞也回到，摘了护目镜，混血感十足的眸子含着笑意，“很厉害，看不出是新手。”</p>

“你别夸我了，捧杀，这叫捧杀。”程安宁怪不好意思的。</p>

孟劭骞说：“下次有机会去户外的雪场玩。”他也不太尽兴，室内场地还是太小了，今天人不是很多，要是再多一点人，便不那么好玩了。</p>

熹熹热情响应，“好啊好啊，爹地，我要跟宁宁姐姐一起去！”</p>

“可以么？”孟劭骞又看向程安宁。</p>

程安宁倍感压力，不去不行的样子，“有机会的话可以，没什么问题。”</p>

她实在无法拒绝熹熹。</p>

正玩着，不远处有人摔了一跤，四仰八叉，拍了拍屁股又站起来继续玩了。</p>

熹熹还要玩，孟劭骞问程安宁要不要再玩一圈，程安宁摇头，“我休息一会，你们玩吧，不用管我。”</p>

“好。”孟劭骞没勉强，“我们很快回来，你待在这，别乱动。”</p>

他的语气好像把她当成不听话的小孩一样。</p>

程安宁干脆蹲在地上歇会，脱了手套，拿出手机看到卓岸发来的微信，问她滑雪玩得开不开心。</p>

程安宁：【你好意思说，说什么不好，偏偏说我会滑雪，知不知道刚刚我跟呆头鹅杵在原地有多丢人。】</p>

卓岸：【告诉他，你不会，喊他手把手带你。】</p>

程安宁发一连串表情包攻击，无语合上手机，在滑雪场上寻找孟劭骞和熹熹的身影，熹熹穿的一身粉色的滑雪服，孟劭骞和她都是黑蓝色的，距离不是太远，看得很清楚他们父女俩一前一后，孟劭骞在前面，熹熹在后面追赶，滑得可卖力了。</p>

程安宁举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镜头，挡住所有镜头。</p>

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他穿什么衣服，即便没看见正脸，一个背影也能一眼认出来。</p>

那道身影和白茫茫的一片形成鲜明对比，他一身黑，除了雪杖雪板，身上没有第二种颜色，凌厉的五官皮肤很白，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冲锋衣的拉链拉到最上端，到了下巴的位置。</p>

程安宁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p>

戴上手套，拿起雪杖撑在地面上，迅速站起来，朝孟劭骞和熹熹那边过去，熹熹见到她大声喊：“熹熹姐姐！”</p>

孟劭骞带熹熹来到旁边，不要站在中间影响别人，他远远看向程安宁身后方位的人影，眉头皱了皱，认出那是周靳声，没空管他怎么来了，程安宁跑到他们跟前停下。</p>

周靳声站在原地，和他们隔了一段距离，他看着程安宁跑去找了孟劭骞，和孟劭骞说着什么，孟劭骞也在看她，还有孟劭骞的女儿，他们像一家三口，空间亲密得别人融不进去。</p>

他们似乎不玩了，离开了滑道。</p>

……</p>

程安宁突然肚子疼，脱了雪具，去了洗手间。</p>

看到弄脏的裤子，才知道生理期来了，比上个月早了一周，来滑雪没准备卫生棉，雪场是有小商店的，只是她的牛仔裤都弄脏了，只能脱下外套系在腰上，还好室内没那么冷，穿着一件毛衣体感还行。</p>

孟劭骞和熹熹在外面等她，刚刚商量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晚点还想玩再玩，熹熹意犹未尽。</p>

程安宁出来后，跟孟劭骞说：“要不你们先去找地方吃点东西，我去处理一下私事。”</p>

孟劭骞扬眉，“什么私事？”</p>

“就是一点点私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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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