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宁感觉胸口还是有窒息感，赶忙移开视线，唤来服务员换上新碟子，一直到吃完饭，她没再看过周靳声一眼。</p>
这顿饭谁买的单，程安宁不清楚，也没问。</p>
她借着上洗手间的功夫问了服务员，服务员没有说，笑笑就过了。</p>
程安宁生理期，没有裤子换，不去玩了，看熹熹跃跃欲试，她便跟孟劭骞说：“你们去玩吧，我在外面等你们。”</p>
孟劭骞说：“不玩了，熹熹要睡了，先回去吧。”</p>
周靳声单手抱着熹熹在买雪糕，对待小孩子，他难得温柔，面容没有棱角，平易近人，问她要什么口味的。</p>
熹熹跟周靳声说话也是用的港城话，“都想要。”</p>
“话你爹地知。”</p>
熹熹捂住周靳声的脸，“嘘！小声点！”</p>
周靳声眉眼温柔笑了一声，胸膛微震，“只可以选一种，要什么口味的？”</p>
熹熹想了好一会，说：“蓝莓！”</p>
“要不草莓。”</p>
“不要，熹熹要蓝莓。”</p>
“草莓好吃。”</p>
“叔叔！”熹熹急了，手舞足蹈，“不要草莓，要蓝莓！”</p>
周靳声看她急了才不逗，“好好，蓝莓就蓝莓。”</p>
“谢谢叔叔！”</p>
周靳声付钱买了，抱着熹熹回来，熹熹双手抱着雪糕小口小口吃着，吃得嘴巴都是。</p>
“靳声，我们要走了，你呢？”孟劭骞抱过熹熹，熹熹的雪糕差点弄到孟劭骞的衣服，熹熹护食，吐了吐舌头，抱得更紧了。</p>
周靳声余光观察一眼被熹熹小动作惹笑的程安宁，在察觉他的视线后，她跟翻书一样立刻变得冷淡，很刻意躲避他的视线，“一会走。”</p>
“邵骞，熹熹。”</p>
有个女人快步走过来，喊他们的名字，孟劭骞在看见女人后，表情不太好看。</p>
“妈咪。”熹熹很小声喊了声。</p>
来的女人正是唐诗曼。</p>
海藻般的栗色长卷发随意披在在身后，精致的五官娇艳脱俗，笑起来眼角有几道皱纹，岁月在唐诗曼身上留下的痕迹是成熟知性。</p>
“靳声你也在。”</p>
周靳声点头回应，“是啊。”</p>
唐诗曼看向熹熹，佯装训斥，“宝贝，怎么那么馋，还在吃雪糕，这么冷的天，你不怕冷？”</p>
“不怕。”熹熹怯怯的，抱着孟劭骞的脖子，看见唐诗曼没有那么喜悦，吃雪糕的动作慢下来，怕被妈咪说她吃雪糕。</p>
“饿不饿，吃过东西没？”</p>
“吃过了。”熹熹小声回答。</p>
“吃了什么呢？”</p>
“火锅。”熹熹腼腆局促，和唐诗曼不是那么熟的样子。</p>
唐诗曼脸上维持滴水不漏的笑容，看向程安宁，“这位就是熹熹说的姐姐吧。邵骞，你怎么不帮忙介绍下？”</p>
刚刚熹熹喊妈咪，程安宁认出女人的身份，女人的笑容掩饰得很好，她还是能感觉到女人对她微妙的眼神。</p>
孟劭骞向她介绍，“她叫程安宁，我朋友。”</p>
唐诗曼朝程安宁伸出手，“你好，程小姐，我叫唐诗曼，熹熹的妈咪，邵骞有跟你说过我吧。”</p>
程安宁伸手回握，“你好。”</p>
孟劭骞眉皱着眉头，问的唐诗曼，“你怎么会来？”</p>
“我不能来？还是说我来了打扰到你和程小姐的约会了？”唐诗曼收回手，“程小姐，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扰，我不知道你也在，以为是邵骞自己带熹熹来滑雪。早知道你在，我就不来了，不好意思，打扰了。”</p>
程安宁敏锐察觉唐诗曼不太友善的情绪，她觉得应该说点什么，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解释，怎么都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她正要说话，周靳声慢悠悠出声，“程安宁跟我来的。”</p>
孟劭骞的脸色已经沉下来了，是个正常人都能听出唐诗曼的弦外之音。</p>
唐诗曼好奇问周靳声，“靳声认识程小姐？”</p>
“认识。”周靳声虽然出面了，但没解释和程安宁到底什么关系。</p>
“程小姐和靳声的关系是……”</p>
“唐诗曼。”孟劭骞沉沉打断。</p>
“不能问？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唐诗曼又看向熹熹，“熹熹，妈咪抱抱。”</p>
熹熹不是很愿意，观察大人们的脸色，她有点迟疑，不想被妈咪抱，又不想伤了妈咪的心，还是孟劭骞说：“不用了。”</p>
“怎么了，熹熹，不想妈咪抱？”</p>
周靳声看了一眼手机信息，跟他们俩说：“我先带她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p>
唐诗曼说：“好，那不留你们了。”</p>
孟劭骞却说：“我等会送她回去。”</p>
周靳声懒洋洋勾唇，“她就不用你操心。”</p>
程安宁还杵着，周靳声把她唤回现实，“愣着干什么，不想走了？”</p>
不等孟劭骞说话，周靳声走过去拉住程安宁的手腕，拽着人往外走。</p>
意外的是程安宁没有挣扎。</p>
走远一点，程安宁终于冷冷出声：“放手。”</p>
周靳声非但没有放手，手上更加使劲。</p>
男人滚烫的掌心温度隔着衣服布料传递过来，程安宁努力挣扎了几下，钳制她手臂的大掌愈发用力，钳得她骨头疼。</p>
“快放手！”</p>
“刚刚怎么不挣扎，带你走了倒是翻脸不认人了？”</p>
程安宁语塞，她确实想走，“多谢你了行么，快放手。”</p>
“这是你感谢人的诚意？”</p>
周围人来人往的，程安宁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和他撕扯太难看，心平静和问他：“你想怎么样？”</p>
周靳声一言不发，沉默又拽着她一路往外走，来到封闭的地下停车场，这里来人少了，程安宁担心他目的不纯，慌张开口，“周靳声，放手！”</p>
周靳声停住步伐，转过身盯着她看，“终于肯喊我了。”</p>
只要不喊周律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