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耍什么花招？”</p>

“你走都不跟我说一声，连夜回桦市，还让李青跟你一块骗我，你说，我该不该找你清算？”</p>

周靳声的声音很低，却轻描淡写，不甚在意。</p>

程安宁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短暂的安静能听到他规律的呼吸声，还有路过的野猫喵喵叫的声，她确定了他在她住的楼下，小区内有很多流浪猫，居民经常投喂，到了发情的季节经常喵喵叫个不停。</p>

只是这么晚了找什么借口下去比较麻烦。</p>

程安宁说：“你不要上来，我下去。”</p>

走出房间，王薇还没睡，还在客厅看电视剧，看程安宁穿着出来，王薇问她：“怎么了？”</p>

“我生理期来了，没有卫生棉了，我下去买一下。”</p>

王薇说：“我那有，我拿给你。”</p>

“不用了，妈，我们不是一个牌子，我容易过敏，用不惯其他的，我去买下吧，很快回来。”</p>

王薇似乎信了，让她穿个外套，别耽误太久，晚上外面冷。</p>

程安宁拿上玄关挂的外套过上，应了声好的，拿了钥匙和手机下去了。</p>

进到电梯，程安宁心脏扑腾扑腾乱跳，那种当着王薇面做坏事的感觉又涌上来，多么熟悉，以前和周靳声在周家背着其他人厮混就是这种感觉。</p>

禁忌，刺激，又荒唐。</p>

周靳声的车子停在路边，李青下了车等着，看到程安宁出来，朝她招手。</p>

程安宁快步过去，李青打开后座车门，周靳声坐在后座，光线昏暗，他整个人仿佛被黑暗包裹，又穿一身黑，她犹豫上了车，李青把车门关上，没有上车，在旁边瞎晃。</p>

“你这么快出院？”程安宁问他。</p>

“我再不来，你又要躲我了。”周靳声腿上搭了条毯子，他掀起毯子披在她腿上，看她穿着睡衣，“你妈妈睡了？”</p>

“没有。”</p>

“你下来，她知道么？”</p>

“我说我下来买点东西，不能待太久，你有什么事？”</p>

周靳声目光灼灼：“你明知故问。孟劭骞没跟你打小报告？”</p>

程安宁：“……”</p>

“他昨天来看我，我便觉得没好事。”</p>

“那是你的问题，你不要怪别人。”</p>

程安宁挨着车门，没有和他靠太近。</p>

“大家都知道你们是夫妻，你已婚，她还怀孕了，你们才是一对，孟劭骞是提醒我。”</p>

她也清楚知道和他这段关系打断了骨头筋脉还连着血肉，她忘不掉，放不下，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继续不清不白，她不想。</p>

周靳声沉了沉声，问她：“所以你是不是又要躲我？”</p>

“周靳声，我不是和你商量，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工作，你现在‘已婚’的身份，我又和周家没了关系，我不可能再和你保持以前那样……”</p>

程安宁的意思很明显，想要有关系，要他先处理好自己的事。</p>

他不是个道德感重的人，要是有，也不会和她纠缠那么多年，她心知肚明，当然她也知道自己底线没有很高。</p>

但人不可能什么都要。</p>

她不要求他能改变他的价值观体系，和一个人在一起，最不可能的就是让对方改变，她是这样，他也是一样。</p>

她不想再被权衡利弊放弃，也不要求他改变，要的是他取舍。</p>

周靳声的声音小了下来，“过来一点。”</p>

程安宁犹豫几秒，“不了。”</p>

她不过来，他坐过来，腾出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圈住她的腰，她怕碰到他的伤口没敢乱动，而是抬眼看他，近在咫尺，四目相对，呼吸交缠。</p>

她的长发扫过他胸膛。</p>

她清瘦不少，眉眼略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很亮，像铺满了碎钻，以前每每算计他的时候，狡黠又清纯，慵懒又张扬，勾得人心微颤。</p>

生命力顽强，又鲜活。</p>

模样多变，可妖艳可清纯。</p>

周靳声喉结上下滚动，忍着肩膀的剧烈不适，还是扣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p>

程安宁考虑到他的肩膀，还是安静下来，双手放在手上，没有迎合，也没有拒绝。</p>

时隔很久的吻，周靳声没打算深入，也做好被她拒绝的准备，然而她没有抗拒，他便不客气加深、加长时间，久久不舍抽离。</p>

这个点，小区的人不多。</p>

车子停的位置很黑，路灯照不过来。</p>

他们在车里做点什么，外面是看不见的。</p>

结束的时候，是程安宁推开他的，不小心碰到他肩膀，他吃痛闷哼一声，可她明明碰的是他没受伤那边，她吓了一下，怕弄到他伤口出血，瞬间不敢动了，他作势低头往她身上倾了倾，下巴抵在她肩上，闻着她身上沐浴露过后的香味。</p>

素了太久，怀里的人又是无数个深夜心心念念的。</p>

周靳声压抑身体的燥热，理智尚存，告诉她：“不会是以前那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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