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司宴张口就道。</p>

我双手不自觉得搅在一起，我说：“夜里黑，我有点害怕，你今晚陪陪我吧。”</p>

我终究是不忍心看他又在黑夜的车里委屈一夜。</p>

晚上睡不好白天也没精神，长此以往他的身体怎么受的住？</p>

司宴微微皱眉：“什么意思？”</p>

有些事情藏在心里打哑迷终究不好，我打算开门见山坦诚布公的跟他说。</p>

我开口道：“我不希望你晚上总睡在车里。”</p>

司宴愣了一下，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他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尴尬，他微微扭开头。</p>

“我只是睡不着。”</p>

“司宴，我知道你是因为我……”</p>

“温眠，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p>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可我也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他想问我为什么还是要离开。</p>

我定定的看着他。</p>

司宴道：“你分明什么都知道。”</p>

我轻轻别开头：“你也什么都知道。”</p>

“可在我看来，你担心的那些都不是问题，自打我打算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我从来就没把你当成过我的累赘。”</p>

我落下泪来。</p>

天慢慢的黑了，客厅的水晶灯璀璨。</p>

我和司宴就那样站在沙发前。</p>

我闷声落泪：“可我有心理负担，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你。”</p>

司宴一把将我揽入怀里。</p>

“那你爱我吗？”</p>

我只掉泪不说话。</p>

司宴说：“你以前总跟我说人这一辈子很长。其实，在我看来人生并不长。”</p>

“和你重逢之前，我的人生乏味的毫无意义，只不过是每天如同机器一样平静度日。”</p>

“可……和你重逢之后，我发现生活变得多姿多彩，人生也有了意义，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p>

“温眠，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生不了孩子，你怕我无后。你害怕自己抑郁症复发，你怕情绪爆发，你怕我会因为迁就你委屈了自己，可是温眠，这些都不是问题。”</p>

“两个人只要在一起什么问题都能克服……”</p>

“是你，从来没想过我们的以后，没想过我们的未来。”</p>

“这段感情，这段婚姻，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结束，而你却从未看过终点，你想中途下车，你想把我丢下，就这样简单而已……”</p>

“我不是……司宴。”我想说什么，可情绪激动着，我想反驳，可我发现司宴说的都对。</p>

我竟无言以对。</p>

最后，我只能抬头看着司宴悲伤的双眸。</p>

司宴轻轻松开我，他眼底神色彻底破碎。</p>

“可是温眠，如果从一开始就是你的首选……如果当年你没看错人，是我和你一生一世，你的选择里从来没有别人，那你，会不会始终坚定如一的选择我？”</p>

我轻轻摁住自己的心口。</p>

很疼……</p>

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撕开一道口子，冷风呼呼往里灌着。</p>

司宴一步步往后退。</p>

他说：“温眠，我一直都在说，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究竟有多爱你，其实你是真的不知道。”</p>

“你不知道我有多少次像个傻子一样望着你和沈南庭成双的背影……我没想过打扰，可后来我发现你过得不好。”</p>

“我想过把你拉出来，可我还是没有身份……于是，我用自己的积蓄在风华苑租房，我不敢住进去让沈南庭误会。于是，我让顾锦程住进去了解你的情况……”</p>

“我在碧波庭租房……一次又一次，我像个变态，有时候我都在唾弃我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