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无重跑不动了。</p>
可后面有追兵,他不跑,只有死路一条。</p>
画面里,他闯进了一个营帐。</p>
那人......竟然就是,就是,就是刚才与他比箭的北翼驸马岑鸢。</p>
那时的岑鸢比现在至少年长十几岁,再不是这样的冷白小生,是不修边幅胡子拉茬的将军。</p>
岑鸢拿着冰冷的长剑抵在他的喉头处,“宛国人?”</p>
拘无重在心里说,“从这一刻,我不再是宛国人。宛国与我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p>
可他没说出口</p>
画面一转,拘无重戴着鹿头面具,只露出一双阴森的眼睛。</p>
他从此跟在岑鸢左右,与他同吃同住。</p>
他教岑鸢射箭,岑鸢教他近身格斗。</p>
原来他们互为师父。</p>
他叫岑鸢“先生”,岑鸢也叫他“先生”。</p>
拘无重骑在马上忽然想起岑鸢说,“先生是否相信人有前世?说不定上辈子您就是我师父呢?”</p>
原来!原来是这样!</p>
所以这一世,在格雅还未出事前,岑鸢就早早派人守在她身边。</p>
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岑鸢在单方面保护他的妻子,他的族人。</p>
而他前一刻还在想,这北翼的驸马有什么居心?</p>
拘无重内心如海浪呼啸而过,轻轻摘下遮眼黑布。他的泪水被晚风吹干了,他的声音那么嘶哑。</p>
他以纯正流利的北翼语,高声宣布,“我输了!心服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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