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敬佛祖。</p>

第三杯，敬卫北大将军，和所有北翼为国出征的将士。</p>

二人四目相对，皆红了眼眶。</p>

也许此去，便是一生。</p>

也，的确是一生。</p>

之后，惠正皇太后步伐庄重地踏上台阶，以最标准的姿势缓缓跪下，双手合十，额头轻触地面，完成一次祈福。</p>

每一步台阶都又高又陡，且很窄。她站上去以后，需要侧身面向东方，再行祈福之势。</p>

九十九阶，她的每一步沉稳庄严，因为每一步都承载着整个国家的重量。</p>

随着惠正皇太后缓缓抬起又轻轻落下的膝盖，每一次叩首都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石板撞击声。</p>

那声音在空旷的寺庙前回响，文武百官泣不成声。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场形式上的祈祷，更是关乎国家命运的恳求。</p>

岑鸢清楚记得，那日的惠正皇太后，背影显得格外坚强，仿佛是用一己之力，承载着整个北翼的重量。</p>

这头，明德帝的泪水也蓄了满眶。</p>

他扔下个烂摊子，让这个小姑娘承担了所有。</p>

他这会子继续跟小姑娘的母亲讲故事，“有人说，将军的妻子用自己的长生不死换了将军的命，将军回来了。他们相守了九十九天，一起携手死去。也有人说，将军的妻子后来一生未嫁，都在等将军归来，却终究没等到。可她不死，也不老，永远孤独地活在世间，再也没嫁过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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