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思乱想,多尔衮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哪有闲心和别的女人纠缠……”大玉儿尽可能地劝慰眼前人,可她一向不擅长嘴上功夫,能说的翻来翻去,也就这几句。</p>
齐齐格的情绪很不稳定,但也抵不过精疲力竭,这么闹一场,终究是撑不住,最后倒在大玉儿的怀里昏睡过去。</p>
婢女们合力将福晋抬到炕上,大玉儿又守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回宫去。</p>
马车上,大玉儿一言不发,还沉浸在齐齐格崩溃的情绪中。</p>
谁能想象,这位盛京城里最体面骄傲的福晋,背过人去,是这样的辛酸。</p>
妯娌之间,常常笑话齐齐格不过是表面风光,可她从不在人前露出任何破绽,永远那么骄傲高贵,却原来旁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p>
“格格,奴婢为您抿一抿头发吧,一会儿大福晋瞧见问您,您一慌说不上来,大福晋就该察觉了。”</p>
苏麻喇上前来,跪在大玉儿身边,细心地为她将发髻拢好,一面忍不住叹息:“十四福晋这模样,奴婢真是几辈子也想象不出来,疯了似的。”</p>
“今天多铎福晋有了身孕,人人都能生,偏她不行,她心里实在撑不住了。”大玉儿很心疼,眼圈儿也红了,“她分明什么道理都懂,还劝我不要委屈自己,不要把自己当生孩子的工具,可一转身,什么都忘了……”</p>
“格格?”</p>
“苏麻喇,其实听话挺好的。”大玉儿苦笑,“糊涂一些,傻一些,看见的当做没看见,知道的当做不知道,能自在很多是不是?齐齐格她,就是活得太明白了。”</p>
苏麻喇却问:“可是格格,您到底,要听谁的话?”</p>
一语戳中大玉儿的心事,她不自然地挤出笑容,避开了苏麻喇的目光。</p>
这日回到宫中,哲哲因身体不自在,无暇在乎外头的事,没有细问大玉儿什么,她也乐得松口气。</p>
如是直到年节里,才又见到了齐齐格,她依然体面高贵,端着妯娌中头一份骄傲,见了大玉儿也从容大方,那日的事只字不提,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