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p>

梁朝肃抚摸她腰侧，发尾，力道轻一下重一下，失了自控。</p>

“你明明冰雪聪明，为何在我面前永远驽钝？林家态度这般明显，我不信你没有怀疑。”</p>

连城面色苍白，“我和林女士七分像，我对她有种直觉。”</p>

“直觉？”梁朝肃额头抵着她，近在咫尺的一双眼，幽深的，愠怒的。</p>

刹那高涌的浪潮，是冷的，凉的，隐隐有怨，含悲。</p>

“那你对我的直觉呢，一张照片能让你甘愿冒险。我与你四年，两百多万分钟，一亿两千多万秒，你为什么偏颇己见，不认直觉？”</p>

连城只觉猝不及防。</p>

她认为梁朝肃变态，是他在情事上太过开放激荡，炸裂的程度。</p>

平时他话少沉默，不诘问，不声讨，从无赤裸情感的时候。</p>

以至于，猛然间她好像没话讲，又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辩驳，哽在喉咙里。</p>

“还是，直觉是托词。”梁朝肃嗓音阴郁，嘶哑，“你坚持留下，不是要找亲生母亲，而是迫不及待有能力承受梁正平反噬，好最快时间摒弃我？”</p>

连城艰难喘息，找回思绪，“先不论是否是托词，我想离开你，有错吗？”</p>

一霎。</p>

梁朝肃的面庞陷于深深的阴霾，他眼睛总是很亮，背着光眼窝深邃，有锋利攻击性，一触即发的凶猛。</p>

连城脊背抵着门板，字平腔稳，却麻木一般，找不到情绪。</p>

“回国快两个月，你是不是忘了冰岛。”</p>

“如果世上恩怨有衡量，我承认曾经对你有误解，那捅你一刀，算报复你实实在在的精神剥削，让你坐牢，是你强迫。“</p>

“还有孩子......”</p>

这一刻，连城整个人如同被裹尸袋里装好的尸体，嗓子腐烂了，自己扯开拉链，让人窥见她的溃烂蛆虫。</p>

“我与你都有责任，隔着一条生命，我想余生不再与你纠缠，偏居一隅去忏悔，有错吗？”</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