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行不义必自毙，老更夫，你作恶太多，会不得好死的！”我声音沙哑地说道。</p>

“不得好死？你这个不落教的阴生子，我看得起你，要收你为徒，你要你那死了的老娘来杀我？”</p>

“我还真以为水里头的水鬼拉你去换命，没想到是打定主意了，拉我的脚脖子！”老更夫双手猛地抓住了扶拐。</p>

他眼神变得更凶厉，愤怒也抑制不住。</p>

他双手猛地朝着地上一撑。</p>

扶拐落地的同时，他已然从担架上下来了。</p>

“你比我要阴毒的多，至少我收徒，是真心想收你，而不是你想要骗我这老骨头。”</p>

“现在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p>

“给那何鬼婆一刀，昨晚上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给我三跪九叩，我照样收你这个弟子，若是做不到，呵呵，我点了你的人烛，再去抓你那死尸老娘！”</p>

“要不是快天亮，我的人手也到了，还真被她弄得阴沟里翻船！”</p>

老更夫这一番话说得极快，话音之中更是恼羞成怒。</p>

不过他看我的眼神，还是抑制不住那最后一丝渴望。</p>

这一幕同样也引来了其他更夫的注意，他们再看我的眼神，就透着羡慕了。</p>

那羡慕之中还夹杂着冰冷，好似有机会，他们也要杀我一般。</p>

何雉身体微微一颤，她看我的眼神，带着几分警惕，甚至挣脱了一下，从我身边离开，隐隐要挡住我。</p>

我嘴唇抿得更紧，看更夫的眼神也更冷。</p>

他这番话，让我心中也是懊恼。</p>

我格外懊悔，要是昨夜醒得稍微早一些……那更夫就绝对死定了……</p>

他说的也当真没错，他下水不久，人点烛撞祟的村民去了，他召集的更夫群来了，甚至是天也亮了……</p>

“你命的确硬，可你不会一直硬，丧命之后，你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p>

“我已经有一位师尊，便不可能改换门庭，欺师灭祖！”我眼中狠色更多，同样字句更是铿锵。</p>

其余的更夫，则是都低头笑了起来，这笑声喋喋，如同白天的恶鬼般。</p>

老更夫反倒是不笑了。</p>

他脸色惨白，面无表情，平静得吓人。</p>

“看来，我只能杀了你，再顺手去杀了那个不开眼收你的人了。”</p>

“李阴阳，你听过一句话吗？人恶天不收，我这把老骨头，扛了很多年，老天爷不敢报应我，这阴间也一直不敢来收我的命。”</p>

老更夫稍作停顿，又低喃了一句：“去一个人，看看村口死了几个鬼婆子了，脑袋斩了浪费尸体，就斩几条胳膊来，给这里冲冲丧气吧。”</p>

那斗鸡眼的更夫狞笑一声，道：“老倌儿，这事儿，我去办。”</p>

他转身要走。</p>

而此时，何鬼婆明显是耐不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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