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鸣戏做得全,一躺下立马松开了眉心,在林钰腿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长臂一伸环住她的腰,将脸贴着她柔软的小腹,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p>
但随后,他像是觉得手里的触感有些不对劲,有些疑惑地在林钰腰身上来回摸了几把,宽大的手掌最后停在她腹前,皱着眉在她腰上的软肉轻捏了捏。</p>
捏完手又往上蹭过她身上的衣裳,在她丰腴的胸口也揉了一下。</p>
他动作自然,不显暧昧之意,就像是在用手丈量她的身形尺寸,仿佛要为她量身做身衣裳般认真。</p>
在这暗不见天日的监狱里,林钰实在没想到他突然动手动脚。她红了耳根,不明所以地低头看向他:“怎么了?”</p>
李鹤鸣面色有些疑惑地收回手:“……没什么。”</p>
他能说什么,总不能问一句怎么不见她思他消瘦,反倒还长了半两肉。显得他小气。</p>
他不在时林钰一个人也过得很好,他该放心才是。</p>
为夫者,自该大度。</p>
李鹤鸣伸出手,抓住林钰垂落下来的一缕乌发,修长的手指有以下没一下地绕玩着她的发,他问道:“外面近来如何了?”</p>
林钰听他问,便将外面大大小小的事都告诉了他。李鹤鸣安静听着,没什么反应,好似对已发生的一切都有所预料。</p>
甚至当林钰说起汲县疫病,各地传出“六皇子德不配位,惹天降灾祸”的流言时,李鹤鸣还轻笑了一声。</p>
林钰不晓得他在笑什么,她抚上他消瘦的面庞,心疼道:“都伤成这样了还笑得出来,为他把自己搭进去就值得了。”</p>
李鹤鸣拉过脸旁的手指放在唇上轻轻啄吻,声音含糊:“不会。我有你,怎么舍得。”</p>
他一双黑眸沉而深,林钰与他对视半晌,突然明白过来什么,惊讶地压低声音道:“我记得我去汲县找你时,你往汲县周边走过一遭,如今都城内外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言,难道是你那时埋下的引子?”</p>
李鹤鸣不承认:“无凭无据,萋萋不能冤枉我。”</p>
这话在林钰耳里与招供没什么分别,她吓得心颤,小声道:“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啊!传出这等言论,若被人知道了该怎么办……”</p>
她话说一半,又想明白过来,猛然止了声。</p>
李鹤鸣掌管的北镇抚司便是天子耳目,他不说,谁会知晓?</p>
而卫凛因家仇一心想要朱铭死,就算查出来这话是李鹤鸣传出来的,也只会顺水推舟,掀起风浪,顺着这流言将朱铭送往铡刀备好的断头台。</p>
林钰情急,说话的语气凶了些,李鹤鸣一听,刚凝起的精气立马又散了个干净。</p>
他低咳了两声,闭着眼,语气平平地扮可怜:“萋萋,疼……”</p>
林钰于是又好一阵哄。</p>
其实林钰的担忧不无道理,若崇安帝得知李鹤鸣是幕后推手,那他必然难逃一死。</p>
只是她低估了自己在李鹤鸣心里的位置。</p>
李鹤鸣设计自己入狱,放权让位给卫凛,为的就是让自己干干净净隐于人后,借卫凛之手除去朱铭。</p>
他费尽心思铺平一条复仇死路,将屠刀献给卫凛,卫凛也不负所望,将朱铭多年来笼络朝臣、贪污、残害百姓等事公之于众,把朱铭推向了口诛笔伐的刀口浪尖。</p>
而这一切,本是李鹤鸣为他自己所备的路。</p>
若没有林钰,他无牵无挂,只会走更险的路。</p>
或许在某一日直接提刀杀了朱铭,又或是费尽心思,去做第二个孤注一掷的卫凛。</p>
好在还有林钰,她只需站在那儿,就足够李鹤鸣将自己从死路上拉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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