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管不了别人做什么,只能管好自己的心。</p>
林曕北和小赵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她入住后开始联系两人,也订了机票。</p>
洗漱好躺在床上,已经凌晨两点了。</p>
关上灯,那些惊险的时刻,那些碰撞、鲜血、枪声……无比清晰地一一呈现。</p>
她感受到自己心跳的澎湃,一下重过一下。</p>
辗转反侧,头更疼了,她索性旋开小夜灯。</p>
昏黄的灯,她却觉得刺眼。</p>
像隔绝了两个世界的白布一样刺眼。</p>
像车祸后刚睁眼时炫白的世界一样刺眼。</p>
其实,她根本记不得车祸13个月后初次醒来发生过什么。</p>
只记得世界一片炫白,房间、床单、被子是白的,医生护士是白的,药是白的,碗和勺子是白的,连陆靳珩扔过来的花也是白的。</p>
但有个人是黑色的。</p>
依稀记得傅承屹第一次来穿得黑色,眼眸深似黑潭。</p>
离开时像一阵风,只把乌云留在她世界的上空。</p>
她总盼他来,越是见不到,越是思念成疾。</p>
初冬的暖阳晒得人懒洋洋的,她却被如影随形的乌云压得喘不过气。</p>
窗外香樟好似一团团绿色的云,温柔庇护轮椅上小憩的人。</p>
又留存着几分童心,时不时抖落几片叶子,逗弄着玩皮球的小孩。</p>
她在复健室里,重复着单调的动作,以及单调的心情。</p>
摔倒了爬起,走两步又摔下去,双腿僵硬沉重,像被头顶的乌云死死压住。</p>
她趴在地上绝望地哭,哭着哭着就要找傅承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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