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侧妃好歹也是太后母家出来的,再怎么样也该是见过大世面的,怎么现下看着倒像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似得,章大人虽是朝中要员,这俸禄有限,里头的东西都是贵妃娘娘让内务府抄出的,这些见识您都没有了,可真是眼拙得很……”</p>
洛卿语正擦拭了嘴角打算披上一件衣裳好好的去瞧瞧外头那些放肆的呱噪之声时,外头早有人直接把高晞露适才不阴不阳的话给挡了回去,呛声的话听的高晞露只拿着眼在那儿斜视着眼前结伴前来的秦氏与洛淸之,还有一位则是顶了她的陆君竹。</p>
混迹市井之地的陆君竹在对付女人骂街这一点上极有办法,一句话,便让高晞露收住了声,再不打算理会他。</p>
高晞露眼瞧着秦氏瞪着眉眼一副作势要吃了自己的模样,如今她一个人在这儿理亏,便只丢了个白眼,便气鼓鼓的直接甩手离开了这里。</p>
临去之前,还在那儿抿着唇嘟嘟囔囔道“我看你们能够蛮横到几时,一个生不出蛋的鸡,哼!”</p>
这一句话,让耳风较顺的洛淸之听了个正着,就这么,一下拦住了高晞露的去路“侧妃娘娘,刚才那话我这儿没听得清楚,不如侧妃娘娘再说一遍,做密卫的,最讲究眼见为实,不然,娘娘在与我复述一遍,昨儿个皇上找了我,说是听到了外头许多的流言蜚语,想让我去查证一下一些事情的是非曲直,正巧今儿个碰到了侧妃,那不然就把这件事情好好的问问侧妃吧,毕竟这件事情里头,侧妃还是当事人。”</p>
陆君竹有心打压高晞露,让她难堪,没等洛淸之上前找高晞露理论,便用着自己早已经公开的身份直接压的高晞露无法动弹。</p>
那是高晞露无法揭开的伤疤,若真的是皇上打听,那便是死路一条,谁都救不了自己,这陆君竹真是阴险,掐着她的命脉,无论这话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不能说一句。</p>
“我……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心虚的舌头打结的高晞露苍白着脸在一旁故作不知道的躲避着陆君竹的视线,陆君竹这个密卫,在皇帝的手下为皇帝暗地里除了多少的官员,他想杀一个人,多么简单。</p>
干哑着嗓子,高晞露不想在理会陆君竹,像是受惊的动物在见到洪水猛兽时本能的想要逃离一般,高晞露苍白着脸,连额上的汗水都沁了出来,藏于袖下的手紧握,脑子里浮现出了那些人光着下身脸上带着那种让人恶心到泛呕的笑容的模样……</p>
“高侧妃还是有些自知自明吧,有些事情,你不说不代表旁人不知道,没人跟你计较不代表不计较,若连安分守己这四个字都不懂,那将来吃了亏,可与人无尤!”陆君竹见着高晞露眼下这幅畏惧如鼠一般的模样,转着冷眸,凌烈逼人的气势,只让身旁的高晞露节节后退,退到退无可退之地。</p>
“走吧,我们是来看王妃的,何苦要与这些不相干的人计较。”话,点到为止,洛淸之觉得有些话说的已经够了,在陆君竹打算继续给高晞露难堪之时,晃了晃手中的一把折扇点了点一旁的陆君竹,让他见好就收,陆君竹看高晞露这么扛不住吓,便也不打算再与她计较,只抿了抿唇,微微一笑便是离开了。</p>
三人相携着扬长而去,高晞露喘过了一口气却在这一刻恨上了那个昂首挺胸嘴上带笑甚是得意的,往那正院里走的陆君竹,这个男人……</p>
深思一转,高晞露倒是想起了一桩事情,一扫刚才的那份气结,只提裙往梁廷容所住的翠鸣居而去……</p>
洛卿语不曾出院门只站在花厅之中听着陆君竹与高晞露的一番较量,听得洛卿语无比想笑,她倒是无所谓高晞露这会在外头叫嚣什么,反正都是秋后的蚂蚱,眼瞧着也蹦达不了几天,要闹要图嘴皮子痛快,便也由得她去,难得,这么一位密卫首领以权压人,可真是有趣极了……</p>
“清茶一杯,让你润润喉,瞧把你说的口干舌燥的,真是辛苦你了。”洛卿语眼见着舅母与表兄进门,拉着舅母给其让了坐,便将手边的一个杯盏递到了陆君竹的手里,与之玩笑道。</p>
“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故意在门外这般说话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真是个不知死的,都这样了,连规行矩步都做不到,他这样的,还真是死了都不冤枉。”</p>
陆君竹适才能够这样呛话高晞露,自然是知道事情始末的,他刚才告诉高晞露的许多话里没有掺假,就在前些时候,皇帝真的找了他,问了关于外头流言蜚语一事,陆君竹据实的告知过后,皇帝给了他一份命令,可这份命令是瞒着萧衍与洛卿语的,眼下他不能说,皇帝还是皇帝,他是密卫,效忠的就该是皇帝而非萧衍,这一点,眼下不能变,变了,会让皇帝的心生出了芥蒂,对密卫,一定会带来灭顶的灾难!</p>
“冤枉不冤枉,不就是图个嘴皮子痛快,她就是养在这府里的一个闲人,她不做妖,我倒是也愿意养着她,她若敢兴风作浪,那就别怪我直接压死了她!”</p>
洛卿语没把昨儿个的事情说出来告诉秦氏她们,免得她们担心,有萧衍自己一个人知道处置便好,徒惹她们担心也没有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