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长生没说什么。</p>

下一刻。</p>

林诗诗眼前的画面再次不断闪过。</p>

但他并不知道。</p>

在她与古长生离开的那一瞬间。</p>

在更早时候的老年林子画，正抬头望着混沌天深处，有些许疑惑。</p>

“我好像看到了姐姐在横渡岁月？”</p>

“以前的姐姐有这么厉害吗？”</p>

老年林子画不解。</p>

但不知为何。</p>

老年林子画并未提到古长生，提到这位对他人生有着巨大帮助的贵人。</p>

林诗诗也并未发现这一点。</p>

此刻，林诗诗依旧在古长生的帮助下，走向未来的道路。</p>

她看到了一幅幅画面在眼前闪过。</p>

随着后来画面不断变慢。</p>

她看到自己像是世间的过客一样，看着世间生灵的璀璨，看到了他们的挣扎。</p>

看到了人世间的悲苦。</p>

更看到了人世间背后的意义。</p>

一切意义。</p>

归根结底。</p>

就是没有意义。</p>

所谓意义，都是世人附加。</p>

她渐渐不再接触世间。</p>

她封闭自我。</p>

她冷眼旁观世间潮起潮落，生生灭灭，不曾插手。</p>

直到某一天。</p>

有灭世大劫到来。</p>

她丝毫没有受到影响。</p>

就这样。</p>

她麻木了。</p>

她失去了意识。</p>

她。</p>

死了。</p>

当最后一幕定格在那。</p>

林诗诗感受到了仿佛是宇宙尽头的枯寂、死亡，笼罩着自身。</p>

她不再具备人的情绪。</p>

她真的死了。</p>

那一瞬间。</p>

林诗诗彻底恐慌了，下意识看向古长生。</p>

嗡————</p>

也是在这一刻。</p>

林诗诗才看到，古长生坐在摇椅上，伸手牵着她，正平静地看着她。</p>

肌肤的触感，告诉林诗诗，她已经回到了龙门山。</p>

回到了现实。</p>

可即便如此，林诗诗依旧脸色惨白，浑身冰凉，喃喃自语道：“这……就是长生体的尽头？”</p>

古长生松开林诗诗，微微一笑道：“这其实算不上长生体的尽头，而是你的尽头，长生体的尽头是寿元枯竭而亡，但你的尽头却不是寿元枯竭，而是意识泯灭。”</p>

“亦或者说人性泯灭。”</p>

“那时候的你，死了，但也还活着。”</p>

“你的肉身一直活着，直到寿元枯寂，消失在世间。”</p>

古长生不急不缓，将真相告知林诗诗。</p>

林诗诗呆呆站在那里，好半响才回过神来。</p>

她那双温柔的眸子，此刻充满血丝，显得有些可怕，她盯着古长生，始终没有开口说话。</p>

似乎……已经不会说话了。</p>

古长生见状，不由叹了口气道：“我就说你顶不住吧。”</p>

古长生站起身来，伸手在林诗诗那柔嫩的脸蛋儿上滑过，挑起林诗诗洁白下巴，轻声道：“喂喂喂，回神了。”</p>

嗡！</p>

这一刻，林诗诗眼神恢复了往日的灵动，变得温柔。</p>

只不过脸上还有茫然之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