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宴池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捏着刚挂断的电话，看了我几眼才说道，“那个小孩想见你，你要去吗？”</p>

“妮妮么？”</p>

宴池点头。</p>

“去。”</p>

临走前，再去看她一眼吧。</p>

宴池带着我驱车到警局的时候，妮妮安安静静的坐在铁制凳子上，两只小脚悬在半空，一双小手撑着身子一动不动。</p>

她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不再像以前那般破旧不合身，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被人精心打理过，被扎成两个麻花辫放在身后。</p>

我差点认不出来这个小孩是她，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妮妮。”</p>

听到我的声音，她缓缓抬头，枯木一般的眼睛转动几圈，在看到我之后闪过一抹光亮，转瞬即逝。</p>

她开口叫我，“苏姐姐。”</p>

我走近，她撑着手从椅子上跳下来，抱着我的小腿，一字一句道，“你要，走了吗？”</p>

我低头看她，滚滚泪珠从她的眼里掉落，啪嗒啪嗒的掉在地板上，“你是好人，妮妮不要。”</p>

我摇头，想了想，尽可能用她能听懂的话跟她说，“我只是回家。我们还能再见面。”</p>

“有家，好。”女孩扒着我的手松了一些力道。</p>

像雨中在垃圾桶边觅食的流浪动物一般的妮妮居然对我露出甜美的笑容，只是目光依旧哀凄，笑意不达眼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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