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话的大舌头，还没改过来。</p>

背包里有给小老二准备的，有给巧慧的，尿布、小孩贴身衣裳、大人的贴身衣物，孕妇用的很细腻的卫生纸。</p>

在这边买不到，杨英红拿钱换了华侨券买的。</p>

“姥姥你早点打个电话，让秦时去接你，一路上很累吧？</p>

“不累，车拉着我，又不是我拉着车。”</p>

杨英红拉过巧慧的手，把脉。</p>

“脉相不错，挺有力量的，这孩子顽皮着嘞。”</p>

“是顽皮，白天黑夜地折腾，觉都睡不好，我现在就盼着赶紧卸货。”</p>

“不能着急，瓜熟才能蒂落，现在还不到时候。”</p>

杨英红看见了红霞，很好奇地问：“这个小姑娘是谁啊？”</p>

“秦时忙不过来，我又身子笨，秦时就喊了红霞帮忙，洗衣服打扫卫生。”</p>

“这样也行，我还整天寻思，亲家不在，秦时还得忙工作，你有身子还带着囡囡，可有的你忙了。”</p>

带来的贴身衣物要洗，杨英红让红霞带着她去洗衣裳，实际上就是个小水洼。</p>

上面吃水，下面洗衣服，中间隔开的。</p>

就这么小洼水，等过些日子天热了，就没有。吃水的坑再挖的深一点，别断了吃水就不错了。</p>

杨英红洗完衣服回来就直叹气。</p>

“条件太差了，不行，咱回省城吧，就在省城医院生孩子，在那里，我还能说上话。”</p>

其实巧慧和秦时商量过这个问题，甚至想回原来的家属院，有顾燎原在，也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p>

但离开了这里，照顾孩子的责任就落在杨英红或者刘大梅身上了。</p>

秦时像个甩手掌柜的，没有参与感，看不见摸不着……</p>

就算是回来，也得几个月后了。</p>

巧慧也倾向于留下，这里也有接生婆，乡卫生院有二十多里地，算是比较近的了。</p>

“巧慧啊，”杨英红轻声唤道，声音里满是慈爱，“我知道你们顾虑多，但你得想想，这地方条件确实艰苦。你身子又重，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在省城，咱们至少能有个照应，你妈和我都在，我的医生朋友也多，能少操多少心啊。”</p>

“这事以后再说吧。”</p>

杨英红知道小两口感情好，要不巧慧也不会来这么环境恶劣的地方随军。</p>

“我不回去了，不管去哪，我伺候月子。”</p>

闲聊的时候，巧慧偷偷地把秦时和顾燎原认亲的事说了。</p>

顾燎原是谁？杨英红不记得了。</p>

“那一次在卫生室，有一个姓顾的领导，手割了一条口子，还是您缝合的。”</p>

“是他？不负责任的东西，秦时就这么认了？”</p>

“姥……”</p>

巧慧就把顾燎原和婆婆的纠葛讲了一遍，婆婆的命运多舛，这是时代造成的，顾燎原有责任，但全算在他头上也不对。</p>

当年的事，很有可能是顾燎原误服了什么东西，现在无从追究，追究起来也没有什么意义。</p>

顾燎原为国为民做出了不朽的贡献，人还是要往前看的。</p>

秦时从小没得到过父爱母爱，多一个人疼他不是坏事，杨英红也就不说什么了。</p>

秦时是第二天晚上回来的，见姥姥来了，自然是很高兴的，祖孙两个说了好久的话，巧慧带着囡囡回房间睡了。</p>

秦时回到房间，都是蹑手蹑脚的，尽管很轻很轻，巧慧还是听见了，半坐了起来。</p>

“怎么还没睡？”</p>

“你不是也没睡吗？等你。”</p>

夫妻两个两天才能见一面，她要是早早地睡了，明天秦时一早走，等于没见面。</p>

秦时脱衣上床，把媳妇儿揽在了怀里，过了好大一会才问道：“要是我做了坏事，你会原谅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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