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她，从西北，赶了已经停止值机的航班的要客通道，不可思议的速度到达这个西南重镇。</p>

如果当时没有正要起飞的航班，恐怕他会申请特批航线。</p>

他摇摇头：“没有。”</p>

姜昭昭：“那我想睡一会儿。”</p>

“好。”</p>

姜昭昭：“要你抱着睡。”</p>

“……好。”</p>

他身上浸了雨水的潮气，快速在浴室里冲了给热水澡，拥着她入眠。</p>

姜昭昭还真的睡着了，只是身上的热汗一浪又一浪。闻铭惊得心惊胆战，毫无睡意。</p>

就那么搂着，守着，胳膊麻了，腰也有点僵硬。但他真的不想她生病。</p>

大概姜昭昭睡着之后一个小时左右，闻铭得到了消息：【高先生下午五点的航班飞皋城。】</p>

而闻铭和姜昭昭登上飞机，说在夜间，晚九点，算得上是红眼航班。</p>

傍晚的时候她醒来，绝口不提墓园的事。只等他问：“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不要出去走走？”</p>

姜昭昭摇头：“想回津港。”</p>

明城不好的回忆太多，今天的尤甚。</p>

反而开始想念那个刮海风的城市。</p>

落地时，她思维很跳跃地喃喃：“还没有看过津港的海。”</p>

闻铭揉了揉她的头发：“津港是入海口，海水是浑黄的。”</p>

“泥沙入海，河水被荡涤成蔚蓝，沙子变成了沙滩。”</p>

哪有这么一回事。泥沙入海，下沉，到底，还是泥沙。</p>

可是他懂得她的意思。</p>

好像在说，连河流沙土，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p>

可是姜昭昭三个字，却是一辈子的私生女。</p>

洗无可洗，辩无可辩。</p>

闻铭顺着她说：“什么时候想去看？”</p>

姜昭昭眼里无光，嘴唇却勾了勾：“晴天。”</p>

“好。”他答应她。</p>

回到‘檀府’，智能家居系统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新风。</p>

她乖巧又踏入浴室折腾一通，带毛茸茸的发卡出来：“家里现在可以看电影吗？”</p>

闻铭正拿着电脑处理工作，一抬头，忽然觉得今夜的姜昭昭，像一个孩童。</p>

需要正常的家长陪伴的孩童。</p>

他合上笔记本：“可以。”</p>

她选了喜剧片，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p>

闻铭揉着眉心，头痛。</p>

看到第三部，她终于又俯在他腿上入睡。</p>

闻铭又陪了她一个白天。</p>

手中的事务一刻也耽误不得，键盘抡出火星子。对待姜昭昭却始终和风细雨的。</p>

她没提姜双忌日那天，高志说了些什么。</p>

她不说，他便不问。</p>

可是到了第三天，闻铭必须要离开了。</p>

他喊了李爽，方望北和林逢青来。</p>

也顾不上那年轻工程师是不是仰慕姜昭昭了，他得让她工作。</p>

这女人，一工作起来，才会把那些事忘掉。</p>

西北周父的停灵已经到最后一天。</p>

闻铭原是为了母亲丁芮与周淑兰的交情去的，事到如今，却是必须要走这一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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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