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不由得一笑，他心说：也不知苏信那个当名医的爹，是怎么解读石灰水变浑浊的。</p>

弄不好还得跟什么阴阳五行、清浊之气这类的事扯上关系！</p>

就这样，他们这一路走来，燕然的酒喝得喷香，聊天也聊得很是愉快。</p>

二十多里的路程，差不多一个时辰就到了。</p>

……不是十六里，他们为了节省时间走的是捷径。没有直接去卧虎台，而是去了陈留县县城所在。</p>

官场有云：恶贯满盈，附郭京城。</p>

这陈留县虽然不是祥符和开封两县，直接就附郭在汴京城里，但是离得京城这么近，可想而知这县官也是很不好干的。</p>

要知道这种地方，就算街上有俩人打架，都有可能是国公的外甥、尚书的家丁之类。</p>

所以此地的县官，真是半点威风也拿不出来，属于脑瓜盖比软皮鸡蛋还软的那种官儿。</p>

王焕带队一到县衙，就找到了此地的县官陈县令。</p>

这是一位年轻官员，没什么经验，才刚刚走马上任，对本地也不熟悉。</p>

所以听到王焕的来意之后，陈县令赶紧出去找人。</p>

结果在县衙里打听来打听去，终于还是找到了一个岁数挺大的捕快，据说当年卧虎台案发的时候，曾经去过案发现场。</p>

因此这老捕快多少知道些情况，最起码能准确地找到案发地点。</p>

于是王焕谢过了陈县令，暂时借调了这个老捕快，由他带路去往案发现场。</p>

……</p>

等他们从县衙里出来，都到了午时了，人马都需要打尖。</p>

于是就在县城里，五十名武德司军卒一起在街边吃过午饭，还准备了干粮。</p>

王焕燕然他们到酒楼里吃饭时，胡阿佑和老捕快在旁边单开了一桌。</p>

燕然看到这俩人吃饭，不禁觉得有趣。</p>

金黄的炒鸡蛋铺在大饼上，再撒上点咸菜丝裹成卷饼，被这老头儿一口半截儿，吃得喷儿香！</p>

这个老捕快，看来平时的日子过得挺苦啊！</p>

“给他要碗酒来。”燕然转头吩咐了阿佑一句。</p>

“不用不用！”那老头儿随即拘束地站起来，紧张得手都没处放了：“小人这当值呢……”</p>

“一碗酒解渴罢了，”燕然笑道：“我们王司丞可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p>

这边王司丞看到燕然给老捕快买酒喝，脸蛋子一沉正要发难，可他一听到燕然的话，顿时又闭上了嘴。</p>

见到王司丞的表情，苏信明知道自己不该笑的，不过他脸上的神情还是有点失控，沈红袖则是干脆转过了脸……</p>

红袖姑娘心道：跟这位燕校尉办事，容易老得快啊……成天这么笑，很容易长鱼尾纹的！</p>

等到酒端上来，老捕快把酒一口喝光，燕然笑着问道：</p>

“我听说凡是公门中人，还有江湖上的汉子，大小都有个名号，你的诨名叫什么？”</p>

“好叫上官得知，”那个老头儿闻言又站起来了：</p>

“小人李力，外号蔫萝卜……”</p>

“哈哈哈！”</p>

看这老头儿一脸皱纹，手足无措的样子，倒还真像根风干的蔫巴萝卜，燕然不禁笑了出来！</p>

……</p>

一出县城，这次由李力捕快带路，顺着官道往回走四五里，卧虎台就快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