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不要她了，娘亲也不能离开他的左右。</p>

到了后来，那位新来的夫人被她娘亲抓住了把柄，这才和离成功。</p>

她娘逃出了那座牢笼，却也搬进了庄子，住进另外一座牢笼。</p>

她爹要不是心中不忿，怎么会把她娘亲赶到那样一处偏僻的庄子去，让她娘过得那么困苦。</p>

可是——</p>

许清姝还是忍不住想问：“娘亲，您害怕皇上在您和爹之间，选择爹吗？”</p>

姜恬摸了摸她的头，表情中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自嘲：“娘不是怕，是知道比不过。”</p>

“阿姝，你要懂事一些，我不想做帝王和臣子间的阻碍，最好的处置方式自然是不提及。你爹一年就回来一次，他走了我们就平安了。”</p>

许清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抱住姜恬：“女儿明白了。”</p>

母女两人的交谈，一字未漏，全都传到了燕衡的耳中。</p>

他听完了暗卫的复述，半晌没有开口。</p>

姜恬的做法自然有道理，她怕燕衡为难，宁愿隐瞒自己的存在，也不敢给燕衡添一丝麻烦。</p>

可燕衡却说不出来的不顺心。</p>

朝堂和后宫有着明显的界限，他还没开始选秀，后宫自然影响不到朝堂。</p>

可姜恬已经开始未雨绸缪，生怕她的存在给君臣之间添加裂痕。</p>

原本燕衡以为姜恬胆子越来越大，不再像之前那样唯唯诺诺。</p>

然而她们母女两人的对话，却又让燕衡不得不承认，姜恬并未没对他产生彻底的信任。</p>

她依旧在小心谋划，生怕惹到他一丝一毫的不喜。</p>

燕衡长舒了一口气，他没有因姜恬的算计而发怒，反而为她的“自知之明”心生酸涩。</p>

到了夜里，燕衡进殿后，面上察觉不出任何异常。</p>

姜恬照例端了一杯热茶给他，燕衡接过了茶，喝了一口，又如同平常那般问道：“今日做了些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