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明月双手撑着城墙，迎着风，合上双眼：</p>

“对百姓们来说，我们是入侵者。”</p>

“唯有稳了民心，我才能踏着漠淮州的土地，无后顾之忧去攻打大楚。”</p>

她需要楚夜离的帮助。</p>

“夜离哥哥呢？”</p>

向月抿唇：“东凌殿下仍旧把自己关在屋里，滴水未进，已经整整七日了。”</p>

拓跋明月叹了一声。</p>

问世间情为何物？</p>

“他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可是，我却需要他，他是前朝遗孤，有足够的理由与身份，为我收服漠淮州的百姓。”</p>

“只要他亮出身份，我们便是扶持前朝遗孤复国的助力，而不是入侵者，到那时，百姓才能接纳我们，拥戴我们。”</p>

她垂着眸思忖着。</p>

半晌。</p>

抬头道：“让你准备的事，如何了？”</p>

“公主放心，人已经找到了。”</p>

州城之中。</p>

门窗紧闭，屋内昏暗的像无人之地，一道颓然的身影蜷缩在床角，男人衣袍凌乱，神色黯淡，下巴长满胡渣，憔悴的像个乞丐。</p>

一双眼睛像湮灭的灰烬，黯然无光，没有焦点，好像只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p>

薄唇干涩起皮，正无声的喃喃着什么：</p>

“不……不是我……回来……你回来……小九……”</p>

“原谅我……”</p>

“不……不是这样的……”</p>

箭羽的飒然之声，锐鸣破空，刺得他耳膜剧痛，整个人犹如受了某种刺激，疯了般的抱头撞墙。</p>

“不！”</p>

“不是我！”</p>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p>

嘭！</p>

嘭嘭！</p>

“五哥！五哥！”</p>

一双手扶住他的肩膀。</p>

男人浑身一震，抬头便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撞入眼底，“小九？”</p>

“五哥，是我。”</p>

女子穿着男装，束着头发，那张白净的面孔与楚狸有八分相似。</p>

楚夜离已经七天七夜没合眼了，水米未进，虚弱的几乎看不清女子的容颜。</p>

是做梦？</p>

还是真实？</p>

“五哥，我很想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射杀我的，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p>